，”扫一锦书额间光洁肌肤，她：“可见太医院开的膏药有用，半分痕迹都没留。”

“娘娘这样想就对了，”陈嬷嬷存了为她好的心思，试探着：“……今晚，叫圣上留？”

圣上差人说今晚早归，然而御膳房早早奉膳，等了一刻钟有余，竟还不见人影。

然而圣上一没加恩贵妃母家，二没荒废朝政，加之这位贵妃颇为自律，也没兴风作浪，倒是没有朝臣冒着怒天颜的危险上疏，只睁一只闭一只罢了。

“明明是圣上自己回晚了，”锦书：“怎么反倒怪在我上。”

“娘娘，”前殿的侍前来回话，隔一层帘幕，语气恭敬：“圣上今日政事少，待会儿便过来，同您一用膳。”

锦书淡淡扫她一，径自夹了一筷醉群仙用，显然是不打算等。

圣上转过去，自后宁海总手中接过一枝盈盈桃花，递到她

陈嬷嬷睛在殿转了一圈儿，瞧着满堂锦绣，凌然贵气，都不免心折，轻声劝她：“木已成舟，娘娘且想开些，别同圣上拧着来，随便服个，圣上什么不依？”

周遭人虽知这不合规矩，但念及圣上贵妃，倒也没人敢站来说三四，算是默许了此事。

这两月以来，圣上皆是与她同寝，自然没有留不留的说法，无非是问锦书，今夜是否肯侍寝罢了。

“怎么也不等人？”他也不动气，先一步扶住她手，低声。

这养伤其间，温柔小意自不必说，吃穿用度皆是最佳，诸多奇珍更是一一送到她面前去，当真是放在心尖儿上。

锦书胃不算大，面前碧粳米用了小半碗，前几盏菜略用了些，便觉半饱，不等她将筷搁漱，便听外间脚步声并问安声一响起。

手中犀角梳一滞，她：“昨日小厨房的羊签倒好，今晚叫他们再备一份。”

圣上过来了。

陈嬷嬷如何不知这是推拒，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嗳，老这就吩咐他们去。”说着，便退了去。

“哦，”锦书：“知了。”

她被册封为贵妃之后，本是应当迁元殿的，然而圣上心疼她额上有伤，不便挪动，又不叫她离得太远，索叫锦书留在偏殿里，往来照看也便宜。

锦书额上有伤，将养了两月，方才转好，圣上存了天长地久的心思，倒也真心疼她，也没再碰过她。

锦书懒洋洋的笑了笑，没说话。

“我明白的，”锦书心知他们都被自己当初断然寻死的决绝吓到，心中既觉好笑，又觉哀凉，到最后，反倒没什么滋味：“人总得活去，日也要再过，怎么能钻死胡同。”

“大抵是突然有事，”一侧人劝：“娘娘暂且再等一会儿。”

妃久居元殿，这算什么理，不只是后不满，前朝也颇多微词。

她走了，锦书独坐，心底却有些凉，像是烧尽的纸灰里，只有两三个火星勉泛，对着镜中人看了不知多久，终于无声叹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