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承德闭了闭yan,不忍再看。
他也曾为了一己私yu,发动术法焚烧整个南州。他只从呈上来的奏折上,看到多少百姓因此死去,多少百姓liu离失所,并不难过半分。
横竖总结起来,不过短短几行字,过目即忘。为了自己心ai之人,一切又有何不可?
那时的gan受与现在,截然不同。他亲自上阵指挥,见证了战争的残酷qing形。每一声惨叫与□□,都使司空承德震撼不已,甚至夜不能寐。
司空承德低声dao:“师尊,我们霓光塔一脉,本是为了天xia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才决定cha手朝政。现在我们yan看就要败了,为何不顺势投降?”
话音刚落,上任国师冷锐yan神就直直she1来,将司空承德看了个利落彻底。
裹着黑袍的国师并未动怒,反倒语气淡淡:“你随我修行足足十二年,原来竟是这般无知。”
“百姓或是王命,与我等何gan1?霓光塔本是为了维护天命,才与世俗皇权合作。”
“听从天命指引,不惜一切代价纠正错误,这才是你我存在的意义。谁想你竟误解太多,真叫我太过失望。”
又是冷冰冰失望二字,让司空承德如坠冰窟。他还来不及反应,就发觉xiong前一疼。鲜血瞬间pen涌而chu,整个人直接倒xia了。
司空承德浑shen上xia仿佛都是麻痹的,甚至无法动一gen手指。疼痛已经逐渐消退,就连xiongkoupen涌而chu的re血,也开始缓慢liu淌。
天空依旧碧蓝如洗,并未被地上的惨烈血se沾染分毫。原来天dao如此无qing冷酷,从不因任何人意志动摇分毫。
司空承德合不上yan睛,他心中空空dangdang,仿佛什么都没有。
耳边传来了师尊冷淡声音,他如此吩咐温瑜dao:“把他的脑袋割xia来,传唤使者交给谢泰和。”
“就说我们直接投降,请求休战。”
他曾经ai慕的少年,模样恭敬地dian了diantou。温瑜俯xiashen来,瞳孔中liu淌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少年忽然笑了,温瑜歪着tou询问dao:“原来死不瞑目就是如此,你可是恨我与国师舍弃你?”
国师,他竟叫师尊国师,司空承德顿时心中了然。
原来那二人,从一开始就谋划好。只需将所有过错都推到自己tou上就好,温瑜与师尊依旧纯白光鲜,并未沾染上丝毫尘埃。
自他走chu京城的那一刻起,司空承德已经成了一个死人。这世间,从未给他任何悔过的机会。
也不知温瑜与师尊这等默契,从何而来。
“我从一开始就没原谅你。”温瑜似是看透司空承德想说的话,越发快意dao,“纵然你我先前有颇多误会,谁知你竟如此痛快翻脸,半dian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还是说,你以为自己当真魅力非凡,我即便被你舍弃,仍旧不能忘却旧qing,可笑!”
玄衣青年嘴唇翕动,仍然说不chu半个字。
温瑜大模大样dian了diantou:“没错,是我行事草率,又弃你于不顾。所以你觉得自己背弃我,qing有可原。那终究只是你的想法,与我没有半dian关系。你shen为我心ai之人,为我付chu不是理所当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