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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婶问：“三儿，喜huan你爸爸吗？”

罗小三儿diantou：“喜huan！”

大婶：“喜huan你哥吗？”

罗小三儿乐：“喜huan！！！”

大婶：“你最喜huan谁？”

罗小三儿嘬手指tou，一撇嘴，昂着xia巴：“最喜huan……最喜huan哥哥！”

大伙都知dao罗战说的是谁，他那表qing，那姿势，那吊儿郎当撇xia巴的横劲儿，都是学他二哥的。

罗qiang推门chu来，拿铁钳zi从煤堆里杵了一块蜂窝煤，斜睨着小三儿，特别酷，其实嘴角早就抿chu笑模样，心里得意着。

罗qiang后来把罗小三儿夹到胳肢窝底xia，扛jin屋，丢到大床上，扑上去摁住……

“你最喜huan的是谁？说一个。”罗qiangbi1问。

“最喜huan，哥哥！”罗小三儿满床撒jiao打gun。

“再说一遍，最喜huan谁！”罗qiang挠小三儿的yangyang肉。

“哥哥！……哥哥！……”

罗小三儿咯咯笑个不停，四只爪zi摽在罗qiang胳膊上耍赖……

小男孩都喜huan玩儿枪，新鲜，刺激。罗战也有他的小手枪，二哥送给他的。

百货商场里的玩ju太贵，买不起，罗小三儿每次都蹲在柜台边，yan巴巴地贴着玻璃看。

罗qiang就拿木tou削成枪的形状，再拴几圈铁丝掰chu扳机的样zi，小三儿可喜huan了。

罗qiang跟那小屁孩说：“等以后哥有钱了，送你一把真枪。”

有那么一天，大周末的，罗爸爸骑车带着罗小三儿，去中山公园和劳动人民文化gong玩儿，看个菊花展。

罗爸爸为了带小三儿方便，在他那自行车后架zi一侧安了个铁pi小斗，专门装孩zi的。这也算是那年代大街上的特se，很多接送孩zi的爸爸，自行车都带这么个小斗。

看完菊花展回来，走到大街上，碰见了机关大院的那帮“战车队”。一群大院chushen的小青年，混zi，每人蹬一辆自行车，嘴里叼着烟，车把上cha两把刀，在街边群集，瞭望。

玉泉路、百万庄那边儿，有好多这种军队和机关大院，每个院都有一批混zi。这些上中学的孩zi，正值shenqiangti壮jing1力旺盛的年纪，有火没chu1xie，平时成群结队在外边儿混，四chu1寻衅找茬，没事儿都能给你找chu事儿来。

那天，就是因为罗小三儿不懂，好奇，不认识那帮人，坐在他的漏斗小车里，扭tou盯着看了几yan……

那伙人里领tou的叫陆炎东，人称“东哥”，是个念gao中的孩zi。家里住百万庄军区宿舍大院，平时特niubi1，称王称霸，国家主席都不放在yan里。

罗小三儿多看了陆炎东几yan，在他们看来，这就是挑衅，“犯照”。

陆炎东骑着车就冲上去，一把别住罗爸爸的车tou。

“看啥？看啥你？！看你大爷的！”陆炎东骂。

“我们没看你。”罗爸爸说。

“我说看了就他妈看了！丫的谁他妈让你看了！”陆炎东不依不饶。

现在说起来，当时确实是无聊，蛮横找茬不讲dao理。

那个年代京城各大院chushen的混zi，就是这么一帮小孩。文革十年武斗liu传xia来的暴nue传统，在年轻人心里埋xia野蛮暴力与桀骜不逊的种zi，扭曲了整整一代人的灵魂。

罗爸爸的自行车让人掀翻了，拆了。罗小三儿从车斗里爬chu来，小脸花花的，嚎哭声响彻好几条胡同。

罗qiang那天是听见哥们儿报信，从大杂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