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dian破，又嘱咐了几句，便和陈太后一并走了。

话分两tou，闻dao台那边，也chu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qing。

先前还没准备就绪的时候，王锡爵就很赞同赵肃希望开辟一个地方让天xia士zi辩学的想法，等闻dao台一建，shen为国zi监祭酒的他自然当仁不让负起总责，花了不少心思制定里tou的各项规则。

这里tou的讲究就多了，既要避免这里沦为不同门派吵架的场所，又要避免辩题nei容空泛，否则久而久之，闻dao台也就失去了意义。再者，暗地里也不知dao有多少双yan睛，因循守旧的，别有用心的，甚至是张党一派希望借着此事去讨好张居正的，都在等着闻dao台chu错，好落井xia石，趁火打劫。所以王锡爵越发不敢ma虎，一向zuo事刚猛的他难得细心地去zuo这件事qing。

虽然想法是赵肃提chu来的，但实际工作，却都是王锡爵在zuo，闻dao台自创建伊始，至今将近半年，没有发生过意外，与王锡爵是离不开关系的。

报名讲学的士zi，将论题呈上去之后，经由国zi监的官员筛选，然后排期jin行宣讲，待他说完自己的观dian论题之后，开始引申详解，如果论题过于乏味，台xia没什么人反驳，好，今天的氛围很和平，但也未免太平淡，如果他的观dian非常jing1彩，自然也有不甘寂寞的士zichu来与之辩驳，届时闻dao台就半天也结束不了。

自古文人相轻，这句话不是没有dao理的，半年以来，闻dao台上，通常和平的时候少，争论激烈的时候多，当然，要是一时半会讲不完，还会分成上午和xia午两场，现场还有官兵把守，以免chu现qing绪失控动上手的qing况。

在王锡爵的周全安排之xia，闻dao台至今没有chu现过意外。

然而计划是赶不上变化的。

原本今日的论题，是由一名叫孙晴君的士zi发起的，据说此人还是泰州学派李贽的记名弟zi，他一上去，废话不多，就开门见山，提chu了国与朝廷的概念。

大概的意思是，国为国家，如古时chun秋诸国，陈国、晋国等，一国百姓，就相当于如今九州百姓，而朝廷则只是国家里的权力中枢，朝廷只能作为国的代表，而不能跟国混淆在一起，朝廷不等于国。这就将孟zi中“民贵君轻”的思想加以延伸，将民衍生为国，而君衍生为朝廷。

在当时一般人的心目中，并没有后世这种明确的国家概念，由于国门封闭，很多人终其一生也没有离开过自己那一小片土地，即使是文人官员，yan界也仅仅局限在明朝两京十三省，也就是整个明朝的版图。当然同时，由于放开海禁，打开国门，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大明以外的国家，个别目光超前的人，自然就会提chu国家这个概念。

这种思维，在当时可谓震动人心，这个叫孙晴君的，显然是把他老师李贽那种“离经叛dao”的思想都继承过来了，还引经据典，来证明自己说得并没有错。

赵肃正是因为事先知dao今天的辩题，才会特地chouchu时间，换了便服混在台xia人群里旁听。

他旁边站着曾朝节。

论起年纪，曾朝节比赵肃还要大上十一岁，但是辈分摆在那里，老师就是老师，学生就是学生，而且赵肃两辈zi的年龄和气场加起来，当人家的老师也绰绰有余，是以曾朝节执弟zi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