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十年。

宿郢没吭声。

陆榭山心虚得很，哼哼哈哈地糊了几句，转移话题：“窗上那颗心是你画给我的吗？”

陆榭山讪讪地笑了：“十年左右。”

“嗯。”

“看雪？”

宿郢看了他一，问他：“能活多久？”

幸好的是，他没走过来，不然宿郢也不知要怎么解释这个大大的心。

“我没有生气。”他说，“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

“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陆榭山说，“如果你没有，那我就主动跟你说了啊。”

，还一白发，藏在雪里显得人都不像个真人。时间仿佛静止在了他的上，一时间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落雪的声音。

他们有空就去看世界，去四游走，或者腻在一起些吃的，靠在一起看看日或日落。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生生把一天过了三天，把一年过了一生的觉。

明明那双里什么都没有，可宿郢却从里面读了寂寞。

也许是接收到了他的注视，那人忽然转过来，看向窗这边。

“然后呢？”陆榭山不满意他的回答。

那样的人，真的会有寂寞这样的绪在吗？

“多久？”宿郢把他手拉开，转过又问一遍，神严肃。

在他们在一起第三年的时候，陆榭山死了，死于一场胆大包天的恐袭。为了保护戎纪，他的后背被连四颗无声的毒弹。

宿郢发誓，那人肯定看到了落地窗上这颗大大的桃心，因为他以他超于常人的视力清晰地看到，那位向来没有什么表的冷漠元首在看到窗的一瞬明显地愣了一。

也许正因为是这种超值的过法，老天爷看不去了。

*

白令说，如果他时吃药时检查，最长他能活到十年的样。当然了，如果这几年他乱造，可能两三年就要完了。

“如果希尔叔叔不跟我说，你是不是还要瞒着这事儿？”宿郢突然拜访元首府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李希尔在理陆家事务的时候了解到了陆榭山的事，认为宿郢应该知陆榭山的况，于是便把这事儿跟他说了。

“你想我说什么？”宿郢反问他。

把戎沥交到费璐亚手上后，他再回过时，那人就已经不在雪里了。

“我就当是你画给我的。”陆榭山说，“宿郢，我你，你不要生气。”

十年。

宿郢以为，十年会是他跟陆榭山的终，所以两人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很珍惜。

而这时，刚好费璐亚走了过来，戎沥看到费璐亚便不再要宿郢抱了，双手远远地就朝着另一边伸了过去，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

宿郢转就要走，被陆榭山从后抱住：“会活很久的，我会努力活着的。”

“你猜。”

宿郢没有生气，他在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早就在家里气过了。他只是觉得有一种命运版的无力，仿佛这一幕早已在他生命里发生过无数次。

“你在看什么？”陆榭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打断了宿郢的思路。

不知怎么的，宿郢想起了那一晚，想起了那个人看他时的神。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