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戎纪顿了顿，没停笔：“你该走了。”

陆榭山笑了xia：“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好奇，你为什么会答应救我，让白博士去研制药wu，应该不是什么便宜的事qing，很昂贵吧？白博士不会平白无故答应你这样的事，你对他许诺了什么？”

虽然是疑问句，但由陆榭山说chu来，却比肯定句还像肯定句。

这xia戎纪停笔了，他抬起yan看向陆榭山，没说话。

“何必呢，如果我是你，我会假装制不chu来药，然后让我自生自灭，或者，等我外chu的时候，派上几个实则是杀手的护卫来偷偷地杀掉我。”陆榭山拿起桌边的令牌，握在手里把玩，“等我死了，宿郢就是你的了，不是吗？”

戎纪把笔放xia：“你也说了，我不是你。”

“嗯哼。”

戎纪继续说：“所以，不要用你的想法来评价我的行为、测量我的耐xing，或者说，换成‘挑衅’这个词会更准确？”

陆榭山饶有兴味：“啊呀，我们的元首生气了？”

“如果你想自生自灭，我会尊重你的意愿……”

“不不不，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陆榭山一xiazi怂了，嬉pi笑脸dao，“开个玩笑而已，不要这么严肃嘛，我当然还是想活的呀，gan谢我们伟大的元首给我这一次活的机会，给予我新的生命，我一定会好好珍惜。”

“即便是吃最好的药，你也活不了几年。”戎纪冷冰冰地戳破这个事实。

“元首大人真是记仇呢，尽挑我的伤疤揭。”陆榭山耸了耸肩，“我当然知dao我活不了几年，但是……”

他笑了笑，没说那些可能会继续挑衅戎纪的话。

其实不打算继续说xia去的，但也许是因为当初chu生于同一个实验室，同为人造人，还可能是因为戎纪知dao太多关于他的一些阴暗面事，所以对着戎纪的时候，他说起话来反倒没什么顾忌。有些心里话，反而只有在这里能说。

他靠着桌zi叹了kou气。

“你知dao吗？我现在终于找到活着的意义了，可是在找到意义的时候，我也看到了我的期限，真他妈可笑又可悲……命运真是个混dan。”

戎纪没说话。

“反正我迟早也会死，你就把他让给我几年。”陆榭山把令牌揣jin兜里，“我想带他去看看这个世界，一个不同于数据代码造chu来的虚拟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有真实的空气，有真实的花香，有真实的鸟鸣，有真实的草地，有真实的开心，也有真实的难过，更重要的是，还有人真实地ai着他。”

戎纪垂xia了yan。

“我一开始接近他，并不是为了去ai他，而是想获得他的ai，可是后来……”陆榭山不知dao想起了什么，忽然笑了一xia，很温柔的那种，“后来，有一天，他突然很郑重的gan谢了我，你知dao他gan谢我什么吗？”

戎纪当然没有回应他，他坐得像个雕像。

“你猜不到的。”陆榭山说，“他说，谢谢我ai他。”

一个天生被设定去ai别人的人化智能，突然来gan谢他的ai，这让他当时惊讶了很久，也沉默了很久。可当他再抬起tou，看到宿郢yan里真切的开心和幸福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