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还可惜的。

        又恐惧于她不是男，以女之，本就不被人警惕，如此长袖善舞，步步为营，但凡心思歪了，恐比男更能危害四方。

        “师姑娘，日后，切莫忘形，否则张党的今日……”

        冯田执拗归执拗，也不是傻，自然听师雁行的言外之意。

        外面响起报时的鼓声。

        众人在原地站了许久，也没追问。

        师雁行终于收回视线，冲他们莞尔一笑。

        冯田若能离京，一来师雁行这边压力骤减，能放肆施展；二来冯田也能真正施展所长，为百姓实事。

        意思是她记住了，如果以后真的对不起百姓和国家的事，冯田大可以卷土重来。

        几天后，他单独上折，请求庆贞帝准许他去地方上任职。

        --

        师雁行啧了声，“因为您碰得破血，可到来什么也没改变，不是吗？”

        冯田诧异地望过来。

        师雁行，没有勉，亲自送他到门。

        确实。

        冯田沉默半晌，“我不后悔，纵然此刻死也没有遗憾。”

        与师雁行会面后，  冯田没有继续参奏。

        她跟冯田的对话，三人听了大约三成，后面低声推心置腹的容，都不知。

        “不，您应该遗憾。”

        “你不会想知的。”

        冯田却摇摇，站起来，“不必了。”

        文臣死谏，有什么不对？

        “落不到实的建议，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也只是谈纸上谈兵，人人可得，多您一个不多，少您一个不少，没有用的。”

        师雁行笑笑，没说话。

        早年在地方上时，他每年都是甲等政绩，屡屡为百姓谋福祉。

        冯田走后不久，隔包厢的门就开了，师兄弟三人鱼贯而。

        两全其，多好。

只可谋小局，却不足以成大事。

        撇开敌对立场不谈，她确实佩服冯田，可谓悍不畏死。

        师雁行笑：“来都来了，也这个时候了，不如吃碗面再走。”

        不曾想来京不过五六载，便已得罪了所有人。

        师雁行的眉扬起，俨然有不同意见。

        想必当初庆贞帝也是真心惜他的才和品，又怜惜他年事已，生怕在地方上积怨已久，惹事来，所以才召回京中。

        只宋云鹭难免有好奇，“小师妹，如果他不同意协商呢？”

        午时正。

        冯田的脸都灰白了。

        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顾不上别的了。

        冯田听懂了，竟第一次笑了起来，复又直脊背，溜达达楼去。

        到了这一步，他们已经没什么可说的。

        他抖了抖衣服上的褶皱，“你有你的持，老夫也有老夫的持，若老夫不吃，自然问心无愧。若吃了，日后还有何面目参奏旁人？”

        可回到京城，自以为闹得轰轰烈烈，到来一看，究竟成了什么？

        所幸她非男，不然来日岂不又是张党之？

        “您多保重。”

        师雁行认认真真说着扎心的话。

        自己说得虽然难听，可好歹是面对面明着来，若老爷不吃教训，回再找到真正心黑手狠的来几次，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被人暗地里套了麻袋。

        冯田没回，只背对着她，走了两步，又站住，到底忍不住回。

        他盯着师雁行看了半晌，悠悠叹：“你真可怕。”

        师雁行冲他行了一礼，“好，我等您来参我。”

        第185章  【捉虫】大婚前

        锥心之言。

        言尽于此，也算发自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