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在场的众妃一个个皆噤若寒蝉，即使平日里再看不惯樊少使，此刻却没有一个人幸灾乐祸、说风凉话。

后里争风吃醋之风屡见不鲜，然而真正心狠手辣、夺人命的并不多，而且残害的可是王嗣，罪名一旦落实，必定会被夷三族！

谁都再清楚不过，樊少使这一次是完了……彻底完了。

嬴政的话听上去充满了关切之意，但苦夏听得人一抖，赶紧回心绪，勉打起十二分神：“臣妾无碍，谢王上关怀。”

谋害王嗣本就罪无可赦，一旦王上认定了樊少使有罪，恐怕她的兄长樊於期乃至他们整个樊家都将不可避免地受到牵连。

苦夏越是深思越觉得可怕，若是阿房那位蓄意栽赃陷害，那么王上为何无动于衷？

夏无且当众开罐查验，不消一刻便面向嬴政回禀：“臣已仔细验过，樊少使这罐乃货真价实的上品驴胶。”

樊少使哭着哭着，突然间急中生智：“王上，那阿胶是臣妾的哥哥在外买的，一共买了两罐。若有毒，两罐必定都有毒！请王上明鉴！”

“证据确凿。樊少使，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吗？”病刚好就遇上这种事，苦夏真的受够了。以前她将樊少使视作自己的隐忧，一直倍加提防……而现在，看着地上小声啜泣、面惨白的可怜人儿，她却到一阵悲凉与不寒而栗。

陶罐尚未开封，看样还没来得及服用。

她们怎么也想不到居然真有人吃了熊心豹胆，而且此人竟是樊少使！

明明是她哥从三宝堂买的补品，怎么给别人的那一罐有毒，而偏偏自己这一罐无毒呢？！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与上次的暴怒完全不同，嬴政自得知消息来到端华之后便神冷淡，连话都没讲几句。

嬴政的眸

“说的也是。”嬴政一声令，人立刻前往樊少使住，不多时，果然取来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罐。

众妃大气都不敢，心皆唏嘘不已。

他没有对樊少使动手，甚至连句重话也没说，但樊少使还是不由自主回想起上回嬴政扇的那一耳光以及当时对方阴寒彻骨的神，牙关不自觉地打起了颤：“不是我……”

病愈，却没料到竟了这样的大事。

没错，正是不寒而栗。

这一自己都能想到，王上怎么可能会被表象迷惑？

是王上有心包庇，还是借对方之手不着痕迹地拿樊於期开刀？

又或者，其实在幕后纵一切的人就是王上？

的确，人证证俱在，所有的证据看似都无懈可击……可正因无懈可击，才显得太过刻意。

前段时间的抱恙，她与嬴政各自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自那之后，她便怕极了嬴政，整日能躲则躲，即便现在见了对方也格外不自在。

她忽然有些同樊少使了……

“端华夫人好像有些心不在焉……怎么，前些日的病还没好透吗？”

尽樊少使在后中是公认的蠢货，但苦夏并不认为此事是对方的。

此话一，樊少使惊愕地睁大睛，一边哭求着一边拼命磕，泪花了妆容，额磕了血也毫不自知：“这不可能！不可能！臣妾发誓，臣妾绝对没有毒害人！王上，您一定要相信臣妾啊！”

樊少使像上回一样跪在众人面前，只不过上次的她还万分委屈，跪在地上嘤嘤哭泣，一个劲地称自己冤枉，而此时的她脸煞白，嘴里诚惶诚恐地喃喃着“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