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天越来越暗，再在这荒芜偏僻之地待去怕是不妥，姬丹便和扶苏一同结伴离开，并劝说对方次约见时换个地方。

这时，扶苏突然一拍脑门：“呀，不好意思！刚刚话了……请先生接着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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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这个我知，蕲年变的事母妃很早就讲给我听过了。听母妃说，那一次特别凶险，死了很多人，里血成河，好在最后仍然给父王平定了！”

姬丹微微思索，说：“这个，各人有各人的看法。确实，儒家一派大都没能在朝堂上建功立业，可一个人的价值难一定要现在朝堂上？孔办私学，从此人们不分低贵贱皆可以学问，此举于国家而言，难不是大大有利？孟游历各国，虽不受重用，但他提了民贵君轻的主张，因而被尊为‘亚圣’……依我看，其实将他尊为圣贤又有何不可？至于腐儒，也确实是有的……但那些人跟儒家有什么关系？哪门哪派没过几个不中用的弟？儒家与其它诸百家一样，都有其华和糟粕，我们只需取其华、去其糟粕即可，生搬套终究是不可取的。在我看来，那些人本就迂腐，自然是学什么便腐什么。学习儒家就是腐儒，学习法家便是腐法了。”

“为什么？”扶苏不解，“这里不是安静的么？要不是离端华太远，我都想天天来这儿读书呢。”

听了对方这番见解，扶苏恍然大悟，再看向姬丹时的神里更是敬佩不已：“先生所言如醍醐灌，扶苏受教了！”

“对啊，这就是我想说的。与其说你父王威压至上，还不如说他奉行的是实用至上……”姬丹不紧不慢地解释，“而你的文章总是得不到你父王的垂青也大多源于此，大理说的太多，却缺少对事例的分析，以后你可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你不害怕么？这儿人烟稀少，白天都阴森森的，更何况是晚上……”

姬丹赞许地拍拍他的肩膀：“孺可教！”

姬丹笑了笑，继续说：“你父王在亲政前面对的是一个忧外患的局面，有太后掣肘、权臣跋扈，外有六国蠢蠢动，明枪暗箭不断，所以你父王在那个时候的应对之策便是韬光养晦、装傻充愣，连早朝都很少去，为的就是麻痹敌人，等待时机一网打尽。”

“不会啊，可能因为我时常来的缘故，所以习惯了吧……”讲到这，扶苏突然停脚步，冲旁的人调一笑，“咦，莫不是先生害怕？”

扶苏被夸赞，颇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一笑，浅浅的梨涡，紧接着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不禁叹了气：“要是父王也能像先生一样手把手地教我就好了，可是父王总说孔孟皆是腐儒，不懂得治国理政，只知一味空谈，所以才会周游列国而皆不得重用。有时候我也很疑惑，父王说的好像也有理，那先生觉得他们是腐儒吗？”

“怎么会呢！”姬丹被逗乐了，自己经历过那么多生生死死，说是从死人堆里爬来的都不为过，还会怕了

扶苏很快会意：“明白了！先生的意思让我少谈阔论，多脚踏实地。”

说也说了，教也教了，扶苏在姬丹的指导很快将策论修改好。

废的时候，所以知阿政是经过怎样痛苦的蜕变，才变成如今这副大到近乎无懈可击的样。可是这些黑暗的过往，她又怎能告诉前这个纯净无瑕、如同白纸一般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