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聪明过人，不如猜猜，朕为何独钟蔷薇？”

        “你的心思，我不想猜。”罗云熙巴巴。

        吴磊没想等到罗云熙的回答，自说自话，“此花之名，想来老师相当熟悉，不唤别的，就唤‘云熙’。”

        罗云熙心里剧烈一颤。

        “你也瞧见过的，满片的蔷薇花开时，如霞的薄雾，应得上那句‘轻云霏霏之蔽月，熙光灼灼之映华’。”

        声息消失在唇间，衣裳被件件抛，纱帐朦胧中只隐约剩交叠的一双人影。

        “吴磊，你会后悔的。”

        “狗崽才会后悔。”

        10

        那日，罗云熙跟个行尸走肉般离开了乾明殿后，他便称病告假，至今都过了两个休沐日了，的人苦不堪言，尚书不在，右相又与罗大人不对付，他们就跟没苍蝇似的乱撞。

        平日里与罗云熙关系不错的一个侍郎去尚书府上门请人，被告知不见客。

        “这叫个什么事呀！”大家抱怨着。

        “听闻。”有人消息灵通些，“听闻啊，罗大人是去了一趟乾明殿才成这样的，难不成被陛训斥了？”

        “胡扯，罗大人是陛的老师，太祖有训，只有老师训斥学生，没有学生训斥老师的份儿，哪怕帝王也如此。”

        “那就是和陛又起冲突了？罗大人一心为清州刺史求，陛最终是允了，可想必过程不是外面看来这般顺利。”

        “难说，难说。”

        “怎么个难说法？”

        “啧，就是难说嘛。”

        官员们中的两人，一个在尚书府发呆，一个在乾明殿发呆。

        安德清从吴磊生时就奉命照顾小皇，自然知晓帝王心事，可自打罗云熙来到东那日，这份“知晓”就打了折扣。

        好比现在，安德清就不知皇帝在想什么，说他已经“吃”到想吃的了，得了趣了，难还不足？

        想起手前皇帝曾问他，“安德清，若罗云熙一怒之辞官或寻死呢？”

        安德清当时是这么说的:“只要陛忍心，一切迎刃而解。”

        吴磊没再回答，如今他对着罗云熙不小心遗落的香发呆，上面仍留有蔷薇的香味，里装着的是吴磊送的花，吴磊一闻，就回想起那天夜里罗云熙上的淡香、肉的紧致，他也认为自己该满足、该得意的，罗云熙终于吃瘪了不是吗？他在想些什么？

        安德清不敢打扰皇帝，静静侍立在旁，许久许久之后，久到他站得脚底都疼了，倏地听得吴磊一句低语――

        “倘若我心有不忍呢？”

        安德清瞪大了。

        上茶的动静打破了一屋的沉默，吴磊以为经上次之后这茶该有改的，谁知还是不对味。

        剩的茶被他泼回托盘中，吴磊冷着脸旨:“拖去。”

        女跪地求饶，安德清想求，却不知怎么开，最后那女守不住秘密，扒着殿门竹筒倒豆全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