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那天天空飘着小雨，路边的樱树还没完全盛放，早开的花被风雨打落在地，又被来往的车辆和鞋底碾土里。鹤蝶回绝了手代劳的殷勤，亲自车去店里挑花。

        “包起来吧。”鹤蝶的声解决了她的困境。这时候鹤蝶不再觉得她像小鸟，更像是小狗，谁说话，她的脑袋就紧张地转向谁，忙得可。

        她的表就好像、就好像能获得鹤蝶的认可，是她人生里最重要的事。

        鹤蝶认识奈奈是在他常光顾的花店。

        奈奈“诶”了一声，好奇地看向鹤蝶：“鹤蝶先生……”声音小得像不想让他听到。鹤蝶接过她手里的花束，低应：

        扫祭的日花店总是分外忙碌，各式白的鲜花被扎成花束，成漂亮又不过分的造型挂在店两侧的墙面上展示。前台着绿围裙的女人送走前一位客人，走到鹤蝶边问有什么能帮助他的。

        “您觉得这样还看得过去吗？”捧着花的女人怯生生地询问鹤蝶的意见，茶的瞳孔在阴雨天也亮得像浇过一层琼脂封层，好似客人的喜恶就能决定她的生死。

        “算了，有什么特别的花吗，最好是白和紫的。”鹤蝶打断对方的话，有涵养地没有用很重的语气。

        “可是”两个字她说得小心，鹤蝶掏钱包：“没事，包起来吧。”反正他有的是钱。

        “鹤蝶先生的朋友一定会很开心的。”先意识到鹤蝶来花店的频率变的不是鹤蝶也不是店主，而是从前不认识鹤蝶的奈奈。

        奈奈闻声回，脆弱纤细的样像等待抛去捧花的新娘，老板娘收着伞朝他们走过来，本来正嘱咐着奈奈多包几束今天卖得好的花束，看到站在后面的鹤蝶后换成了络的招呼。

        方才还叽叽喳喳像只烦人小鸟的女店员左右看了看，从盛有营养的花瓶里各自挑几束花来。

鹤蝶好像有女人了。他笑着把这句话发过去。

        “是哦，鹤蝶先生你最近工作不忙了吗？这个月来了两三次吧？”双肘撑在柜台上的老板娘笑得朗，“再多来几次，我们店里的花就要被您买个遍了。”

        “鹤蝶先生？我还以为今天着雨您不会来，就自作主张把花束送到墓园去了。”说着，老板娘扫了一奈奈手里的花束，告诉她这位就是自己提过的老主顾鹤蝶先生。

        她无心地称赞着鹤蝶对朋友的用心，还说每次鹤蝶离开后她都会思考很久次要怎样的搭才能让鹤蝶满意。

        “……也没有。”鹤蝶去扫她前的铭牌，在上面看到简单的“nana”两个音节。也不知对应的是哪两个文字。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烦到客人您了。”女人的样貌并不，至少不让见惯人的鹤蝶惊艳，但可能是花丛掩映，她单薄的容貌就好像其中的白小花，并不惹，也并不如声音那般讨厌。

        老板娘说了什么老主顾再收钱不好意思的推拒的话鹤蝶已经记不清，他只记得那天奈奈抱着花捧走到柜台修剪花枝、选择包装纸时脸颊兴奋得红扑扑的，把包好的花递给自己时也克制着笑意，腼腆地谢谢鹤蝶的惠顾。

        “那……”奈奈低看向自己好的花，不敢问鹤蝶还要不要，一时为难地站在那里。

        看了两圈都没有特别中意的花，陌生的女店员又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解释他视线投放过的每一种花，鹤蝶被念得大。

        白的绣球搭蓝紫的风信和飞燕草，夹杂几支白金丝桃缀，一个漂亮的花束就在女人的手里完成了。

        女人的声音不大，一开始鹤蝶还以为她是在跟别人说话，又听到一声“客人？”才反应过来：“没事，我就随便看看。”

        虽然他一年365天都会委托花店老板给伊佐那的墓前放上当天最漂亮的鲜花，分、秋分、盂兰盆更是会亲自扫墓，但这不意味着他对这些千奇百怪的花束兴趣，也不想听一个啰嗦的店员给自己科普完整个花店。

        鹤蝶，正要说就这么搭的时候，从店门传来老板娘响亮的声音：“奈奈！”

        女店员一噤声，鹤蝶以为是自己的声量吓到了这个声音细而小的女人，转确认她没有哭来，就看见女人深鞠了一躬，对自己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