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不该独醒》
·ooc大避雷
走一趟人间,遇见你已然足够。
夜海似巨大磁场,四面八方迷走的chaoshui和云都被唤回,浪chao虽然渐弱,但这并不代表风停浪歇。康杖石要往岸上去,他松开了月泉淮,但手仍然把他的胳膊抓得很紧,生怕他又忽然蹿jin大chao里似的。月泉淮把湿透的额发撩起来,难得乖顺地遵从了——这几日的xing事和刚刚的逆游都耗费了不少ti力,大海无常,确该上岸才好。
走到远远的岸边坐xia,一波波打上来的海shui已经威胁不到他们,只能浅浅地吻过脚趾,抚上脚踝。关于过去之事,月泉淮只能想得起一个名字来,再问其他的,还是一个字都说不chu。就像是落在暗chu1的匣zi,即使刻意翻找,也还是难以寻见。
但既然有了名字,那边是得了一条明线,比什么都没有要好找太多太多。康杖石心里一xia便有了考量,提议dao:“月泉这个姓氏我确是听过的,应当是个宗门家族。不如你随我回康家,那里的书阁有各方武林势力的记载,都可以供你翻阅。”
月泉淮沉yin了一xia,还没有开kou说话,康杖石就在一旁掰手指数chu一二三来了:“东海海运发达,不guan去中原还是往南往北都便利。我可以派人手去帮你寻家,不用担心他们不回来,xia归家散便是。
“你不是嫌日本国没人zuo你对手吗?东海gao手如林,我家许多武学奇才,你若想,可以一一挑个遍。族中还有个极好修炼之地,一日ding数月之功,我可以带你jin去......”
康杖石说着,yan睛不自主地飘到月泉淮那泡在shui里的脚上。他不由得想起吻他的脚踝和膝盖的chu2gan。一阵长长的沉默,像在思考。
他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去反应,尽guan这提议全是私心,但康杖石需要的回答不是偶然或不顾后果的。他希望此刻可以暂停,就让浪花轻轻拍打巨型礁石的声音延续xia去。
半晌,月泉淮动动脚趾轻轻拨shui,冲上滩的浪很柔,如上好绸缎般hua过趾feng。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他清楚月泉淮分为两半:二分之一的他已经经历过很多磨难,成熟得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少年,他冷血无qing,提剑杀人对他来说如家常便饭;另外二分之一的他桀骜跋扈,说话难听极了,但嘴唇亲起来极ruan,yan刀飞过来时如手甲拨弦般勾人。他所喜huan的少年完完整整地立于此chu1,站在shui中,任由月光将自己笼罩。最终,月泉淮漂亮的颈骨动了动,在chao湿如白蚁啃噬空气的夜里dian了diantou。
康杖石顿时心如擂鼓,他又伸手抱住了他,尽可能地让这个少年在自己的xiong膛里停留xia来。桀骜跋扈与ai被齐齐拢在他们躯ti之间小小的小小的间隙里,风起云涌,扬帆起航。
海上航行月余,他们终于到达了dong天福地岛的港kou。康杖石拉着月泉淮在港kou附近的一座酒楼里dian了好大一桌酒菜,喜得店小二一直跟前跟后地堆脸笑着,盼望来dian赏钱。酒足饭饱之后,康杖石却是一拂袖就要走了,店小二一惊,赶紧拦在门kou,端着pi笑肉不笑的笑脸提醒dao:“这两位爷,你们还没给饭钱呢,我们这店虽然不便宜,但也称不上太贵......”
康杖石瞥了他一yan,心想不就是三载未归,岛上人竟然连他也不认得了?到底是游历了一番,架zi脾气收敛了些,dao了句:“会有人来结账的,少不了你打赏。”
在港kou这种地方混的,自然什么三教九liu的人都见过,这种想吃霸王餐的套路,店小二可是见得太对了。他一听这说辞,顿时louchu鄙笑,正要扯开嗓门喊,就听见shen后一阵急急脚步声,回tou一看,竟然是几位yan熟的康家直系。
康家在dong天福地岛上可谓是土皇帝一样的存在,shen份不可谓不尊贵,店小二连忙退到一旁,正要拱手行礼,就见那几人齐齐来到康杖石面前,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少家主。待到一大钱袋抛jin怀里时,店小二才反应过来,抬tou望去,已经只能远远看到几人背影。
来接少家主的几人中,其中有一人xingzi比较活泼,看见康杖石shen边还有个眉宇间难掩倨傲清gao、腰间佩剑的男zi,忍不住问dao:“这位少侠是......”
康杖石勾唇一笑,搭上月泉淮的肩:“月泉淮,我的挚友。”话是这么说,可当他们互动起来、四目相对之时,又觉得挚友一词太过苍白,总让人忍不住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一张白纸。
dong天福地岛确是一个好地方。有山林掩映,有海浪沙滩,有绿叶蝉嘶,有日落向晚,暮风cui人倦。康杖石向来对月泉淮说话算话,因此即使康家的资料里并未找到月泉相关的世家资料,也还是派了人去寻月泉淮原本的家族。
康家书阁有六楼,其中上五楼都不对外人开放,只有直系可观,存放着不少武库秘典和武林迷辛。康杖石凭着自己少家主的shen份开了一至五层给月泉淮随意翻看,因此好一段时间,月泉淮都泡在书阁里,不是在翻找自己shen份的线索,就是在阅览各种武功秘籍。
相比起来,康杖石就忙多了。现任族长已经逐渐放权,因而族事大半压在了他shen上。偶有空闲,xia人又说月泉淮还在书阁,康杖石只好叹气,以花药敷面,躺在铺有华mei蜀锦的木榻上垂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