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伤自知幸运，得以在义父恩之尝到这等甜，已然觉得足够。

        他轻轻地将义父的手拉来，将那只自然蜷曲的修长手指打开，垂首低眉，带着朝圣一般的虔诚，亲吻那白皙的掌心。

        岑伤忍不住呼稍稍急促了起来。

        谁，一旦得救，还敢自称活着？救赎只引圣人，而他从一开始就是凶手，只会屠杀，只能醉醺醺地蜷缩在狂之中......

        对于岑伤来说，格与偏见使得他更容易接受把上的问题简化、了断，因而更容易剑走偏锋，一旦投，便是全。

        “谢义父指。”岑伤，却是不敢再抬。

        月泉淮抬起岑伤的巴，有些玩味地看着他，用手指暧昧地摩挲他的嘴唇，淡淡地：“倒是像只小狗了。”

        无非是在提醒他，他们断无可能，不要越矩，别忘了今后该走的路。

        拯救或是毁灭？那不是他会在意的问题。

        他忍了又忍，指尖颤动，最后还是伸了手，轻轻搭在月泉淮的手腕上，低低地：“孩儿放肆......”连声音都带着虚幻的恍惚。

以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就是因为他们能他的意志行动。

        这么多年来，月泉淮边的蝴蝶从未断过，他对追求者也颇为宽容。同宗的月泉泠心，逢年过节便来走动，毫不掩饰自己的钦慕，月泉淮虽没回应，却给了她长老之位，让她掌了月泉宗丹阳。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平息了怒火似的，眉间放松了来，停止了敲击，向岑伤伸手。

        结束之时，岑伤脑袋已经不甚清醒，只觉得如梦如幻。他微微垂眸，盯着月泉淮红的唇，只觉得刚刚犹如极乐，想要再一亲芳泽。刚低，就被月泉淮一指抵在肩膀上，推远了去。

        月泉淮不答，抬手散去了除岑伤以外的所有人。他着杯，看了半晌澄澈的茶，才幽幽声：＂反抗老夫的人，倒是少见了。”语毕，倒是真的笑了起来，只是半愉悦也无，徒有一腔暴戾。

        “他叫迟驻。”岑伤答。

        义父之意，他又岂会不知？

        呼急促而混乱，往日的冷静，傲人的自控，此刻全变成了迷乱。

        他居然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就这么抬去亲吻了座上人。

        当一种被推到其蕴涵的极致时，就会自然而然地提这一问题：拯救或者是毁灭。

        岑伤不解其意，但近了他的，顺从地跪了来。

        若不听话，要么打到听话，要么杀了，换一个听话的。

        岑伤给他端茶，他的义父天生笑面，乍一看还以为心不错，然而底里笼罩着的阴沉怎么也抹不去，似千里寒冰。

        他陡然清醒，敛目起。

        岑伤心知他心底定是怒火中烧，斟酌着措辞：“观他方才那副模样，怕是逃离之心已起。义父，可需要孩儿提前关他？”

        就好像年长者在耐心教学一般，怕教快了学不会，因此一喂，一走。

        唇印上了唇，蜻蜓一般，之后再无动作。岑伤不觉得自己是懦夫，但如今看来，胆量也不过如此这般而已。

        直到月泉淮回吻了他。这并不是一个激烈的吻，很温吞，唇纠缠，暧昧湿。

        月泉淮又恢复了那懒懒靠在座椅上的姿势，哒哒的叩扶手的声音再度响起。

        要他再一步，却是不敢。

        心变得炽而，岑伤抬起，对上义父的视线。原来那一双极好看的桃花里，竟也能有这样一刻，只倒映着自己的轮廓。

        他放了茶，将自己偎铺了柔的座椅中，将胳膊支撑在扶手上，用手指着额侧太阳，姿态懒散，另一只手轻轻在扶手上着，哒哒的声音回在屋，有些清脆。

        义父，便是他所追求的狂，是他所寻的意犹未尽的气韵。

        就连自幼时便深埋心底的愤恨，于现在的他来说，也不过是未来若有机会时，想要去的一件事，等同于一种附属品、享乐。

        心得太用力，几乎要冲膛。津交换，隐隐声，温温湿湿，燥之自而起，不胜燎炙。唇却是依旧缓慢地纠结，绵地缠绵。

        月泉淮用手背了唇，：“今儿也算教你一教，以后找了女人，倒也不至于不知该往哪儿手。”

        半晌，他才幽幽开：“嗯......他想逃，我也看来了。他叫什么名字？”

        月泉淮叹了气，伸手住他的脸，左右看了看：“还是你省心。”然后拍了拍他的，夸了一句，“好孩。”

        只是这次，月泉淮当场并未发作，而是挥手叫迟驻退。

        只有义父，才能他甘愿沉沦，成为俘虏。

        他自认为心如磐石，不动如山，凡事能七分，也要求到十分。

        要他退一步，也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