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玖兮问：“你怎么来了？”

        萧铎从后面追上，她躲了好几次，萧铎不依不饶，决拉起她的手。

        火树银花，百鬼夜行，大家都带着各式各样的假面，这场盛大狂中，谁知边人到底是带上了面，还是卸了面。

        摊主听了大吃一惊：“都三年了？我看你们带着面又如胶似漆，还以为你们是偷偷相会呢。成婚三年了还这么好，是不是孩都有好几个了？”

        他语气轻飘随意，仿佛在说太阳从东边升起一般世人皆知的事。谢玖兮无奈：“我们都成婚三年了，你怎么还越活越回去了？”

        他还问，他一定是故意的！谢玖兮恼羞成怒锤了他一拳，扔开他自己走了。

        “我们现在一起放就好了。”谢玖兮看到前面有卖河灯的摊，拉着他，“快来，前面有河灯，只剩最后两盏了！”

        后传来摊主朗的笑声，对着他们的背影喊：“那可要抓紧了！”

        旁边摊主看到，打趣：“你们是偷跑来约会的未婚夫妻吗？年轻就是好啊，我和我婆娘年轻的时候也像你们一样，背着家里来私会，一见面就难舍难分的，可惜后来成婚就平淡如喽。”

        看这个样，瑶姬可能也更想和阮钰独，谢玖兮心里暗叹了一声，没怎么挣扎就跟着萧铎走了。

        河灯的光映在她脸上，照得她侧脸如玉一般莹亮光，一缕碎发垂落，在她额前调地晃动。谢玖兮察觉到他的视线，伸手挡住自己的河灯，：“你偷看什么？去写你自己的。”

叹了一声，拿一副红鬼面系在谢玖兮脸上，说：“现在你被我劫持了，劳烦娘不要说话，跟我走。”

        “我陪瑶姬在街上逛逛，过一会就回去了。府里还有客人，你不留着招待客人，来什么？”

        “我哪里没有？我要是不喜你，三年前为什么要夜闯城门，单骑赴军？”

        以前谢玖兮和谢家妹们席过很多宴会，除夕、上元、七夕、中秋，每次建康都有盛大的灯会。但谢玖兮却没什么印象了，她原以为人间集市都是这般无聊，如今才知，只是因为那时她心中没有。

        他们两人在淮阴驻守三年，为这座城池耗尽心血，却很少像今日这样仔细看淮阴的模样。两人并肩走在街巷中，谢玖兮说：“世人都说建康繁华，我倒觉得，淮阴的灯会比建康的好看多了。”

        谢玖兮有些难为，偏偏萧铎还一本正经地说：“还在努力。”

        萧铎笑了笑，对摊主说：“这是我的妻，我们已经成婚三年了。”

        萧铎看向另一边，瑶姬上狐狸面，并给阮钰挑了一个捉鬼面。阮钰虽然不愿意，但还是由着她折腾。瑶姬上面后似乎放松很多，狐狸都能歌善舞，她不再顾忌本，混人群中，跟着旁边的百姓一起舞。

        谢玖兮很嫌弃地躲了躲：“什么东西，好丑。”

        萧铎漫不经心说：“客人哪有我夫人重要。”

        萧铎被谢玖兮拉着，堂堂一城主将像小孩一样跑到摊前，抢最后两盏河灯。谢玖兮和摊主借了笔，很认真地在河灯上写愿望，萧铎双定定看着她，本无法移开视线。

        淮阴饱经战乱，如何能和六朝金粉建康比呢？但这是她守护了三年的城池，是她和夫君定、成婚、生活的地方，所以，淮阴的一切在她中都充满了温和。

        谢玖兮被拉走，她无奈地指向另一边：“瑶姬和阮钰还在，他们远而来，我们总不能将客人扔……”

        了面后，没人能看到方真实表，人的绪似乎也更肆无忌惮一些。萧铎轻哼一声，说：“谁让你不给我名分，要不是我主动提，你是不是永远不会在你的亲人朋友面前承认我？”

        萧铎没有回话，但谢玖兮觉到他在笑。谢玖兮用力掐他的胳膊，萧铎包住她的手，轻笑着问：“怎么了？”

        “我回府后得知你不在，只好来寻找夫人。”

        最后，萧铎带着原本那副青面獠牙傩面，谢玖兮带着红傩面，两人丑的张扬又统一。前方有人火，人群呼鼓掌，闹非凡，两人大大方方站在人群中，这回就没人认得他们了。

        “可是还不够。你没有在天人面前宣布你已经嫁给我，总有些不长的人心怀侥幸。”萧铎用力拉紧谢玖兮的手，说，“我不，今日你完全是我的，不许搭理任何人。”

        萧铎握紧她的手，有些遗憾：“可惜，在建康时你我男女有别，竟没有和你一起放过灯。”

        萧铎拉着谢玖兮说：“我看他们玩得正好，不用他们，我们走吧。”

        谢玖兮听后脸都红了，幸好她带着面，没人看到她的窘态。谢玖兮赶紧拉着萧铎离开：“快走！”

        萧铎住她，飞快将面系好：“妻不嫌夫丑，我就长这个样，麻烦娘迁就一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