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亲。”

        羲九歌不期然想到她在溯月昙幻境中看到的景象，一时无法再问xia去。羲九歌停顿了许久，说：“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

        羲九歌想问，那你喜huan她吗？如果喜huan，为什么任她和姬少虞私奔。如果不喜huan，那天晚上chu现在羲九歌婚房，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羲九歌当时和雍天gong的人一样，都觉得黎寒光深ai常雎不可自ba，所以理所应当认为黎寒光跑来闹婚，并胆大包天说要娶她，是故意赌气激常雎。如果她的假设从一开始就是错的，黎寒光并不ai常雎，那他说那些话，是为了什么呢？

        是对她有好gan，还是想借着娶她争取西王母、白帝的支持，助他夺得帝位？他现在对她透lou这些，是想撇清和常雎的关系，还是想博取她的同qing？

        他在画中表现chu的对她的不同，到底是真心还是演戏呢？这可是一个能靠心机，骗了玄帝和黄帝一千年的人啊。

        羲九歌突然有些生气，然而连她自己也不知dao，她到底是气她不识ganqing无法辨别真qing假意，还是气他在骗她那个可能。

        黎寒光等了很久，不见她问话，反而听到她的呼xi沉重起来。黎寒光挑挑眉，自己坐起来，似笑非笑看向羲九歌：“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怎么不问了？”

        羲九歌沉着脸，冷淡dao：“突然不想问了。”

        “好。”黎寒光dao，“你不想问，那我来问你。你觉得你喜huan姬少虞吗？”

        “关你什么事？”

        “如果你喜huan他，绝不会看着他和另一个女zi越走越近而无动于衷。如果你不喜huan他，为什么还要和他订婚？”

        黎寒光紧紧盯着她，yan神如有实质，步步紧bi1，侵略gan十足。羲九歌从来不怕和人对视，但这一次，她破天荒率先移开视线，说：“因为合适。我和他成婚，对所有人都好。”

        她和姬少虞成婚，能有效缓解神和仙、华族和东夷族的矛盾，是所有人都乐见其成的事qing。她想，所有人都期待的事qing，应当便是件好事吧。

        所以她同意了婚约。

        黎寒光一动不动盯着她，问：“那你呢？”

        那她呢？她期待吗，愿意吗？

        羲九歌觉得茫然，第一次对她和姬少虞的婚约产生疑问。她以为她和姬少虞青梅竹ma，相敬如宾，堪称最模范的未婚夫妻，实际上一个没有ganqing，一个在为了家族忍耐。

        青梅竹ma的佳话之xia，不过是赤条条的利用。后来姬少虞带着常雎私奔，其实才是真正qing之所至、一往而深，是吗？

        或许常雎说得对，她才是多余的人。她以帮姬少虞报仇为由bi1他和她完婚，与棒打鸳鸯何异？

        黎寒光见羲九歌长久沉默，以为自己cao2之过急了，又以开玩笑的kou吻说：“现在，我可把我最致命的弱dian告诉你了。你杀了常雎，同样就能杀死我，一举两得。”

        羲九歌看着旁边光影，轻飘飘dao：“我又不是打不过你，要杀就直接杀你，杀常雎zuo什么？”

        黎寒光笑了声，dao：“你这么看得起我，我深gan荣幸。但她和姬少虞走得很近，你就不怕姬少虞被她抢走吗？”

        羲九歌只是摇摇tou，淡淡dao：“这是我和姬少虞的事qing，如果姬少虞变心，不是常雎也会有其他女人，我杀她们不是本末倒置吗？”

        她说的太平静了，都让黎寒光觉得他借着玩笑话试探她，实在阴暗卑劣。

        蚀心蛊是黎寒光目前最大的威胁，他本来不应该透lou给任何人，可是她问了，他不想骗她，便坦白直言。

        黎寒光说蚀心蛊时，便已经zuo好羲九歌会杀死常雎、一箭双雕的准备。毕竟常雎前世和姬少虞私奔，在她婚礼当天给她带来那么大难堪，如今羲九歌qiang、常雎弱，哪个女人会放过将qing敌踩jin泥里的机会？

        可是穿越这么久，羲九歌杀了黎寒光好几次，对常雎却从未chu手。黎寒光又将蚀心蛊的存在告诉她，他像是有病一样，明明ai她光辉明亮，却又总是忍不住试探她，仿佛想找到她不那么光辉的一面，这样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夺走她，不必害怕他的喜huan会玷污她，甚至毁了她。

        为此他屡次用xing命zuo赌注，如果她弃他而去，他就能找到借kou。可是她每一次都回来了，他每一次豪赌，都在证明她多么光明，而他多么卑劣。

        黎寒光低叹一声，dao：“你怎么这么……”

        羲九歌挑眉：“这么蠢吗？”

        黎寒光摇tou，没有再说xia去。

        她怎么能这样坦dang，他越来越沉溺她，而他，好像越来越不pei走到她shen边了。

        羲九歌看着黎寒光的表qing，不觉得他在说她好话。这时候柯屹的声音远远传来：“明净神女，你们在吗？圣使醒了！”

        圣使醒了，羲九歌二话不说起shen，黎寒光也扶着石tou站起来。然而蚀心蛊只是被困住了，在他tinei留xia的暗伤还在，黎寒光只是一个起shen的动作就牵动nei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