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很多人以为，“纸伞”这个代号来源于杀手纸伞的杀人方式。

        他杀人只用冷兵qi，永远一刀致命，然后在尸ti上随便什么位置开一个dong，里面cha上一把装饰鸡尾酒用的小纸伞。罗阿那普拉有怪癖的杀手不少，但像他这样故意留xia作案痕迹的，也不是很多见。

        姬别qing一开始没给自己起这个代号，他觉得代号是个ting戏剧化的东西，不该chu现在现实里面。他原本想，也许起代号是为了广告效应，但是这一行哪有什么广告效应可言呢，没有杀手会在自家门上，贴一张海报来招揽老板。

        “这次要收尸吗？”

        “你又想加钱。”

        “都说了是误工费嘛。”

        “不收。”

        “真不给面zi，”姬别qing蹲xia来，在尸ti的小tui上用刀挖了个dong，cha上一把绿se的纸伞，“xia次换张卡，这张卡之后我可能不用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姬别qing收起匕首，低tou看看手机，钱到账了，比原定的要多一成，能交上xia一年的房租，再余chu的钱刚好能买一辆新的电动三轮车，这次的老板还怪好心的。他哼着歌从地xia室钻chu来，拍拍shen上的尘土，还没到他平日里chu摊的时间。这次没有受伤，没有理由去见祁jin，姬别qing侧tou想想，又把匕首bachu来，挽起袖zi低tou在胳膊上划了一刀，这次够深，应该能让祁jinfeng合一阵了。

        他和祁jin在一次意外中认识。那时这诊所还不属于祁jin，而属于一个在这里生活多年的墨西哥裔医生，祁jin是他的助手。他在手术台上，迷迷糊糊地听医生和祁jin讨论，勉qiang睁yan，看到的是一张不熟悉的亚洲人的脸。

        “他的左手能保住吗？”

        “你该先关心他能不能付清医药费，祁，”医生递给他一卷纱布，“你怎么会捡他回来，你认识他？”

        “不认识，但他倒在后院没人搭理，shen上没钱，清dao夫也不会chu1理他，影响生意。”

        “那他的医药费要从你工资里扣了。”

        “好。”

        “会惹麻烦的，就算你是医生。”

        后面的话姬别qing听不清了。他学艺不jing1，这才是他ru行之后的第三单，他的目标到是死了，他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深巷里只有这个院zi没有关门，他跌跌撞撞地闯jin去趴在地上躲过了追杀。至于是怎么被拖到手术台上的，他不知dao。

        现在想想，祁jin是见se起意也说不定。姬别qing动手术的时候可没穿衣服，万一从那个时候开始，祁jin就对他的尺寸很满意――

        “想什么呢，”祁jin把线剪断，ca掉手上沾的血shui，“一直笑。”

        “这么疼，你还不给我打麻药，我这明明是龇牙咧嘴，”姬别qing收回手臂自己扎纱布，“今天病患多吗？”

        “除了买止咳药的人，就你一个，另一个人不是病患。”

        “谁啊。”

        “莱纳斯家的一个tou目，叫雷顿，来打听纸伞。”

        “你帮我推销了吗？”

        祁jin白他一yan：“zuo梦，我这里是诊所，不是杀手中介。”

        “我赚钱总是要往你这里送的，”姬别qing打好绷带，穿上衣服来帮祁jin收拾桌面，“说起来，纸伞这个称号不还是你给的吗。”

        “我觉得……”

        “嗯？”

        祁jin把消过毒的剪刀放jin柜zi里：“我那时候好没品啊。”

        这个代号确实是祁jin想chu来的，从祁jin救了姬别qing之后，姬别qing每次受伤或是生病都会往这里跑，毫不掩饰他的那dian心思。他们第一次gun到床上是墨西哥医生离开罗阿那普拉之后，祁jin接guan了这家诊所，两个人都喝了dian酒，姬别qing和祁jin十指相扣，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

        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姬别qing发现消毒shui味也会让人着迷。

        “你没有代号吗，”祁jin抬手摸摸姬别qin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