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特地把我叫住。”
李儋元低着tou在她怀里挑chu两盒,用修长的小指勾起晃了晃,意味深长地回了句:“不是,不是为了糕dian。”
不是为了糕dian,那是什么意思?
安岚还没想明白,可李儋元已经缩jin了ma车里,然后一个丫鬟从角门里看见了她,连忙跑过来接过她手上的shi盒。安岚晕乎乎跟着她往里走了一段路才突然想明白,不是为了糕dian,不就是为了想叫她……
又过了两日,秋风伴着渡鸦在梢tou鸣叫,正好到了秦放被liu放chu京的那日。
秦放dai着镣铐,被两名衙役押解着走到chu城的小dao上。路上经过家小小茶舍,两名衙役吆喝着将他带jin去,然后便借故nei急离开。
秦放坐在桌旁,摸了摸摆在桌上的re茶,略微皱了xia眉,抬gao了声音dao:“是谁要见我,何必如此遮掩,不如大方现shen。”
茶舍的布帘被拉开,安岚的脸埋在大大的黑se斗篷里,见屋nei再无外人,缓缓拉xia帽zi坐xiadao:“是我,我来送秦兄一程。”
秦放看到是她大gan惊讶,hou结gun了gun,最终没有问chu一句话。两人默默对视,彼此都从对方yan里读懂了一切。
安岚用恭敬地态度面朝他站起,弯腰替他斟了杯茶,然后举起自己面前的杯zi,郑重dao:“此行山重shui远,沈某便以茶代酒,愿秦兄一路珍重。崇山虽是苦寒蛮荒之地,但有人照拂,秦兄总不会太难过。此去经年,相信你我总还有重逢之日。”
秦放见她yan中已隐有泪光,笑着摇了摇tou,撩起早已磨白的袖kou,仰tou喝光了面前的茶。
安岚见他青衫早已破旧,原本清秀的脸上全是落魄的胡渣,可笑容却仍是那般的清拓洒逸,双手合辑,由衷地对他深鞠一躬dao:“上一次,全怪我什么都不明白,才会那边失言乱语,还望秦兄莫怪。”
秦放愣了愣,随后想起是她说会看不起他,对他再无尊敬的话。正摇着tou想去扶她的胳膊,却看见安岚抬起tou,咬着唇角忍住泪意,一字一句dao:“秦兄在我心里,永远都是ding天立地,皎皎如日月的君zi!”
秦放shenzi一抖,yan眶竟也bi1chu些红意,他轻托着安岚的胳膊示意她莫要再多礼,又引她坐xia淡淡dao:“沈兄gen本无需如此,我这么zuo不是为了任何人,不过求一个心安而已。”
“不过求个心安吗?”
在回程的ma车上,李儋元若有所思地将茶杯端到唇边,chui拂着其上的re气dao:“他为了让太zilouchu错chu1,不惜牺牲自己的前程,甚至差dian送掉xing命,竟只是想换得心安二字吗?”
安岚始终歪靠在锦垫上发呆,这时突然抬起通红的眸zidao:“三殿xia,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前世,秦放一直留在太zishen边,虽换得享不尽的权势富贵,却被无数人在背后唾骂,他明明学识、才能都在百官之上,可到太zi登基前,始终因私德被诟病,只能zuo到詹事府的三品官。那时她并不认得秦放,只是因豫王提起而有过淡淡的惋惜之gan。
可到直到这一刻,她才开始怀疑,像秦放这样傲直难折之人,怎么会甘愿如那般苟且地过一生。会不会,他前世也zuo了一颗棋zi,只是因为没有过早被dian醒,成了状元后才被豫王所用,故意让他留在太zishen边,步步引太zi走错,再在最后一刻将他推上绝路。所以前世太zi才会在大军压城时自缢,而秦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