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片刻，郭嘉从两手指增加到了三，然后四，然后似乎他整个手掌都在抚摸自己的脏，一边重重地确认过每一皱褶，一边还发或惊讶或了然的喟叹……然后终于了去，一个比起手来更加成形的东西抵上来。

        刘备睁看他，郭嘉一只手向外掰开刘备的，另一只手扶着自己的望，俯视着他，瞳孔中暗涌动，用沙哑而不甚平稳的嗓音：“玄德……要去了。”

        “嗯。”刘备轻轻，一瞬，便被策士的腰剑彻底贯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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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端着碗来的时候，刘备已经又昏睡过去。他把碗搁在一旁的小桌上，摆手将适才来的几名安静侍立的人都打发去，然后坐在榻边瞧着刘备的睡脸。刘备再次醒来时，便又看到刘理托着那张白俊俏的小脸望着自己，神还有些哀伤。

        “奉孝。”刘备唤。

        郭嘉摸摸刘备斑白的发，低声：“我听阿真说，你纳了小曼？”

        刘备顿了顿，：“我在南阳新野的时候，小曼找上门来。她风尘仆仆，荆钗布裙，又大了几岁，我们一时都认不她了。我本打算替她找一好人家结亲，但小曼说，不想再违心的事……”

        郭嘉心一阵刺痛，他掌起案上的铜镜自照，少年的容貌清秀柔和，琼鼻翘，柳眉纤纤，用力地向泛黄的镜中世界凝视，仿佛能看到前的刘备和十二岁的小曼的面影在那里为一。郭嘉将镜摔开，沉着脸走上前来，猛地掀开刘备上的锦被。

        “郭奉孝！你别这样。”刘备皱眉轻斥，住他正要胡作非为的手，“难你自己没有妻妾吗？小曼的命是你救的，她在你手底跟了四年，你难不希望她过得好一些？”

        郭嘉突然圈一红，满脸说不的委屈难过：“我她的事什么？你走以后，这些人我就没再放在心上了，早知小曼会跑，我才不会让她靖安司呢。”

        这话说得百转千回，九曲十八弯，如果是旁人，会以为郭嘉的意思是怕小曼向刘备靖安司的机密，或者贪恋小曼的，恨不得自己收用。但刘备却明白，他想说的是如果自己对待小曼再好，把她放在家里当个义女养着，而不是让她在靖安司那些脏活，小曼就不会逃跑，刘备边也就不会多一个妾室。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郭嘉的脸颊，柔声笑：“我早就跟你讲过，好事不要图回报。再说，要不是你当年救了小曼，现在你也不会还魂在理儿上，这也算是一种因果。”

        郭嘉气愤地蹬掉脚上的鞋，爬上床榻，俯压在刘备上。刘备嫌他压得重，用手托了托他，只见郭嘉一手向，指着自己的鼻：“你给你这小儿取字奉孝，到底是因为念着和我的谊，还是因为我当初救了小曼，让你多了个妾？”

        “你没事吃这飞醋什么？”刘备失笑，伸臂搂住他的后颈，“她是她，你是你，你难还不相信自己的魅力？”

        郭嘉心里好受了一些，但还不满足，又继续追问：“那你说，你是因为小曼在边，所以看到小曼就会想到我，还是本来就一直念着我？”

        刘备眉心一蹙：“这……”他心想这人怎么满脑都是这种无聊的恨纠葛，但对这人的又偏偏了如指掌，知他就是这种将恨纠葛看得大过天的人。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将军欣解甲，策士勇叩关。”

        郭嘉睛一亮。刘备面上浮起一丝怀念的微笑，：“如果不是念着你，这么烂的诗，早该忘了。”

        “我现在觉得作得好。”郭嘉不要脸地自夸自赞，随即有些暴地亲吻上来。纠缠片刻，他自己柔的唇泛红透亮，刘备本来有些苍白枯的唇却变得泽。到一只不规矩的手探间，刘备脸红起来，双一并，把他手夹住：“现在还是白昼，会有人来的。”

        郭嘉着气：“谁那么大胆擅闯陛卧房？再说，我让阿真在外面拦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