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看着他，看着他憔悴的双眸，一句话也不说。

在那个时候，在在钟尘的床边，没有吴姨，没有任何人，只有我和钟尘，那一刻，我忘记了所有，我只知，

我怕自己会越发心，只好咬咬牙手准备离开，钟尘却忽然握住我的手，我吓了一，回去看他，他却似乎还是没有醒，只是模模糊糊地喊着我的名字：“阿昭，阿昭……”

我在钟尘床边坐，他双紧闭，面苍白，英俊的面容上毫无生，竟恍然如多年前那个冰雪晕倒的少年，虚弱却倔。

“你闭嘴！”我不知是多费力才忍住泪，吼他，“好好休息！你不会死！”

钟尘……

担心什么？担心他死了，我不能全而退？

对，我到底还是回来了。

我看着他，竟然有几分想要落泪的意思，手也不受控制地轻轻到他的脸颊。

他有些吃力地摇摇：“听我说完，阿昭……”

以至于最后我决定，用里的独活医治他。

他歇了一会儿，继续：“福王并非真疯，我恐他对你不利……我死之后，你假借守孝之名，去陵墓……也，咳，也不必真的守着我的墓，只要等没人，你便速速逃脱……我替你留了钱财，就在……”

这个我至深，也伤我至深的人……

他被我吼得苦笑一声。没再说话，片刻后，又昏昏沉沉地晕过去。我定心神，看着钟尘的面容，竟似乎比开始更加苍白。我深一气，轻轻：“你现在不能死……只有我能杀死你……我也不想你死，只要报复你，让你从皇位上来就行……哪怕你生不如死，我也不会让你死……”

这个决定其实十分荒唐，我本该要杀他的，如今却用自己一半的命去挽回他的命，如果吴姨在，一定会狠狠滴教训我，怒斥我的行为，但……

想尽办法、也不能治好钟尘，我数次想要放弃、但一看钟尘，心就立来。

他却似乎有所应，有些艰难地睁开睛，说：“阿昭……你还是回来了……”

这我连开手的力气也没了，咬着嘴唇掉两滴泪，又奋力地去。

有之前我本没见过，也似乎没被钟尘幸过的嫔妃，也有一大汗的太医，更有无数垂丧气的女太监，见我来了，他们都是大喜，几乎是簇拥着我让我去。

外面那么多人，绕过了金屏风，却是只有两个贴太监，他们见我来了，也立识相地行了礼，兴地退了去。

钟尘并不介意我的沉默，他有些艰涩地说：“宁王已被铲除，但若我死……阿昭……你……咳，你记得离开这里，我也知你索来不喜皇……”

每个人看到我，都那么开心，仿佛我来了，钟尘就能活来，但他们怎么会知，我……有多希望钟尘死。

我终于受不了，打断他：“你还能说这么多话呢！怎么会死？”

那时候的我大概很有些怔了，当开始替钟尘把脉，为他救治，他间或会清醒，或者发梦，喊的全是我的名字，似乎十分担心。

我真是恨死他了，为什么对我了让我恨他的事，却又这样让我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