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的次数屈指可数，我当即十分受用，连忙夸他：“你笑起来更好看！”

屋里，他坐在案前，我坐在小椅上，两人中间隔着两个火炉的距离。窗外是积年的皑皑白雪，屋是橘温的火光跃，我看着书，不知为何总忍不住想去看钟尘。

他只是说：“师父永远尊重你的决定。如果你决意如此，师父不阻挠。只愿你开开心心的，有些事，永远不要碰上才好。”

钟尘起初装作不知，后来有一日终于说：“你……一直看我什么。”

师父并没有反驳我的话，他不是我，没有那种一定要说赢对方的小。

我大剌剌地说：“你长得好看呀。”

我知肯定是钟尘他吩咐他们带给我的，心里十分激，也想送他些什么作为回报，但我那时才十六岁，除了年轻，我什么也没有。

我听着师父的话，觉得很难过，但嘴上却说：“我才不傻！再说了，安安生生地过，那是一辈，惊心动魄地过，那也是一辈。我想活得恣意一些，又有什么不对呢？”

“为什么？钟尘人很好的！”我着急地替钟尘辩解。

可那一次，那样重大的事，我却不想决定，

那时候的我实在是什么都不懂。我想，钟尘长得这么好看，且他不是我的师父，也不是我的师兄，只是一个毫无关系的人。那么我想看他，大概就像想欣赏一幅画那样简单。

我想看他是不是又忍不住习惯地皱起眉，想看他是不是一脸严肃地翻阅着别人带来的信件，想看他……是不是也在看我。

这样想通之后，我便肄无忌惮起来，有时侯脆放书，托着巴盯着钟尘看。

我还是很不解，一如当初师傅想要不再医治他。

师父只是摇叹息：“你要离他远一些才好。再这样，我要赶他走了。”

钟尘笑意更甚，却没再说话。

我一直是个倔的人，凡事都自已决定，好比和师父说话，师父循循善诱，我都不肯听，认定了一件事，就得那么一直那么去。

起初那些人从京师里来，只是带着信件和其他东西，神神秘秘的，后来，居然会带来京城里才有的稀奇玩意儿，借由钟尘之手送我。

“是，他现在是很好。”师父还是叹息，“可以后……可将来……总之，你和他不能走得太近。”

钟尘一副无言的表，好半天，又微微地笑了：“谢谢。”

而那时候的我，并没有因为这席话和钟尘走远，相反，我们越走越近，直到师兄要动离开了，我必须要个决定。

师父怜惜地看着我：“有很多事，师父希望你一辈都不要接到，就这样安安生生地过一辈，可如果你要和钟尘走得太近，那么，那些事就无法避免……阿昭，你这么傻，师父不放心你。”

我为此去问师父，师父却惊讶又伤心的表：“阿昭，你和钟尘，走得太近了。”

“太近了？”我不解地说，“会吗？”

师父那时候就知了一切，在他看来，那时候的我该是多么无知又可悲啊。可他到底没有阻碍我，我激他，又有些责怪他，更多的，是恨当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