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来桃红帮着起梳洗后，沐青霜觉得肚饿至极，便叫了个丫扶着，往厨房去寻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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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师傅拿小铲将一面烙香的茄盒翻过来，乐呵呵解释：“这不是中午的菜。原是少夫人吩咐早上给贺将军的，他急着赶去利城理公务，起梳洗过后也没功夫坐来慢慢吃，拿了两个叼嘴里就走了。”

沐武岱与沐青演都被扣在钦州，家中所有人都指着她们俩了。都得扛住，谁也不能气。

“你大哥托阿征带的话，你

见她醒着，向筠走过来将小手炉到她怀里，又让人给自己取了雕花圆凳来，顺势坐在她旁。

在众人的惶恐中，沐青霜严肃地伸三手指：“我要吃三个才行。”

她慢条斯理地喝着汤等馒，顺与大师傅闲聊：“老蒋啊，我瞧着你那茄盒是不是备少了儿？还不够一桌人吃的。”

厨房这会儿已在准备午饭要的菜了，掌勺的蒋师傅便打趣她：“大小这顿算是吃的早饭，还是吃的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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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青霜垂帘，拿小匙将碗里的鸽儿戳来戳去：“阿黄都比他吃得多呢。饿死最好。”

不满于自己从前对这些事太不上心，以致如今在这紧要时刻，竟没有足够的能力一间扛起沐家上这团乌云。

蒋师傅：“早晨给霁昭小少爷蒸的乳馒还有剩，要不两个，给大小将就先垫垫？”

折腾到天光熹微时，她疲惫得不行，总算彻底沉黑甜。待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旁的沐青霓早就没影儿了。

一夜没睡好，她这会儿困得手脚发，脑却总停不来，闭上就是一团乱麻绕来绕去。

才对贺征的迁怒，多少也是有对自己不满的缘故。

午后难得天放晴，沐青霜叫人搬了小躺椅，拥着薄薄锦衾在中庭花园里晒太阳打盹儿。

姑嫂二人在冬日午后的阳光里相视一笑，双双皆有淡淡苦涩疲惫，却有带着些许相互鼓舞之意。

“可以算是‘晚早饭’，也可以算是‘早午饭’。”沐青霜笑着与他抬杠，睁大了儿四寻摸着有什么是可以立刻吃的。

为了给沐青霜补，灶上小砂罐里的芙蓉菌菇炖鸽汤已熬了整夜，这会儿正小火煨着，乳馒也刚好。

沐青霜懒怠再端到饭厅去吃，索叫丫直接盛了一碗鸽汤，就摆在厨房角落的桌上。

整个通夜，沐青霜一直时梦时醒，脑里总有许多凌乱到叫人着急的场景，交错芜杂理不个绪，比打了场大战还累人。

“瞧我这大小惨的，捡霁昭剩的馒吃，还只能吃俩？这事儿也太荒唐了。”

听到有浅轻脚步声靠近，她倏地睁开扭，见是向筠，便懒搭搭扯个笑脸，嗓音慵懒轻：“嫂，找我呢？”

众人被她这故意吓人的大气闹得哭笑不得，蒋师傅也摇笑着吩咐帮厨小厮取了三个乳馒来隔上，又现了几个肉馅儿的茄盒。

沐青霜“哼”了一声，恨恨嘀咕：“白儿狼真能吃，一叼俩，噎不死他。”

她忽然板起脸，惊得厨房所有人都停了手中的活，紧张兮兮地看着她。

“这还叫能吃啊？那么大个儿的小伙儿，早上就垫俩茄盒哪够？霁昭少爷都比他吃得多。”蒋师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