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室柔照 微H
她——活在家族編織的命網中,從未有人問過她願不願意,直到這一刻,他成了唯一肯為她停步的人。
昭寧靠在xiong前,像一塊終於找到依靠的碎瓷,輕輕顫著,不再逃開。
懷瑾低頭,看見她額前微亂的髮,與那張仍濕著淚的臉。他沒有再說一句話,只將她摟得更緊,指腹輕輕撫過她背脊,如同替她理順這些年壓在心頭的每一dao裂痕。
外面風過簷角,屋內香氣靜緩,像將人藏進某個與世隔絕的氣泡。
許久,她呼xi才慢慢平穩,指尖仍扣著他xiong前衣襟,聲音啞啞地dao:「我好累……」
「我知dao。」他輕聲說,「到裡面歇一會兒,好嗎?」
她點頭,像被撫平羽mao的小獸。懷瑾這才一手托起她膝彎,一手環住她肩背,將她從書房緩緩抱起。
她未再拒絕,只將頭輕靠在他肩窩。那裡有著他shen上熟悉的檀香與藥氣,混著他的體溫,一寸一寸溫熱地rong進她的pi膚裡。
內室不大,卻安靜得像另一方天地。牆角的沉香未熄,香煙輕裊如縷,一盞小燈溫黃如豆,榻上鋪著疊得整齊的棉毯與絲被,藥箱就擺在案側。
懷瑾將她放上榻時,她的手臂仍習慣xing地抓著他的衣角,像是不肯放鬆的習慣。他低聲dao:「我不走,你先歇著。」
昭寧看著他,yan神還帶著一點遲疑,但那雙手終於鬆了。
她輕輕側過shen,yan神掠過那盞燈,再看見他拿起藥箱的shen影,才低聲問dao:「你還真把我當病人?」
「現在不是病人,什麼時候是?」他話音不重,卻聽得chu幾分故意的安撫,「qing緒乏了,氣血虛了,yanxia這副模樣……不治,不行。」
她無奈地笑了一xia,想說什麼,卻忽覺xiongkou一gu悶悶的熱意未散,連shen上穿著的中衣都黏膩難耐。她動了動,眉心微蹙。
懷瑾已看chu她的不適,走近兩步,溫聲dao:「你這shen衣裳濕了一路,還未換過。你先坐好,我替你caca。」
「我自己來。」她低聲說著,撐著想起shen,卻被他輕輕an住。
「別逞強。」他yan神平靜,語氣溫柔,「今天讓我照顧你一次,好不好?」
她望著他,yan神中qing緒翻湧,最後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他取來溫shui與潔布,細細擰過shui,跪坐在榻側,像極了診療台前的醫者。
她坐直shenzi,yan睫垂xia,不敢與他對視。懷瑾動作極輕地解開她中衣的繫帶,內裡衣襟一鬆,布料huaxia肩頭,louchu她雪白的鎖骨與xiongkou一線。
肌膚未褪的餘熱與香汗交rong,像尚未安撫的qing緒,指指間liu動。
他沒開kou,只是將濕巾輕輕貼上她肩頭,從頸側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