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关上，世界又安静来。她慢慢喝着，一碗粥很快就见了底。

        “您满意就好。”洛明明如释重负，一个腼腆的笑，转去厨房整理料理台。

        “好了！”他关掉火，盛好一碗，小心翼翼端到她面前。“您趁喝，胃。”莹的米间缀着丝丝缕缕黄的姜丝和淡粉的鸡肉丝，还洒了绿的青菜碎末，卖相不错。

        这样温的时光，她从未拥有过。一涩意漫上心，比小腹的酸胀更沉，也更闷。

        周琼瑛舀起一勺送到唇边，了，味很平常，家常的咸粥，带着姜丝的微辛和青菜的清甜。

        周琼瑛握着勺，看着碗里袅袅升起的气，淡淡地了。

        发自心的幸福，如同房间里弥漫开来的米香。周琼瑛静静听着，看他说起家人时，角眉梢都是柔的笑意，她有些怔愣。

        “啊，这个啊…”闻言，洛明明转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爸妈去世得早，平时都是我照顾弟弟妹妹，家里穷，也没啥好吃的，我就想着怎么能把饭菜得让他们吃儿。尤其是我小妹嘴刁，不好对付。”

        说到这，他脸上的笑容加深，眉弯弯，仿佛那个撒的小丫就在前。洛明明摊摊手：“没办法，只能自己瞎琢磨呗，慢慢就练来了。”

        他拧开龙冲洗抹布，声哗哗：“后来弟弟也跟她学坏了，只吃我的饭，两个小祖宗，可难伺候了。”他嘴上抱怨着弟弟妹妹难伺候，但嘴角却是抑制不住地向上扬着。

        想起他几次三番鞠躬谢的样，周琼瑛扶额，有想笑。笑着笑着，光线却陡然暗沉来，前的景突然褪，取而代之的是狭窄湿的昏暗租屋。

        她的弟弟，那个和她着相同血脉的男孩，他给予的记忆是什么呢？是跟在刻薄的后，一起喊她赔钱货；是趁她不注意，随手把她的课本撕了折纸飞机。

特有的醇厚和红枣的清甜，霸地驱散了房间里原本清冷的空气。

        她又喝了两，看着他在厨房忙碌的背影，问疑惑：“你很会饭？看你切菜的手法，还专业。”

        “好的。”她抬，对上洛明明亮晶晶的目光，给肯定。并非敷衍，只是这碗平淡的粥确实却奇地熨帖了她的胃。

        洛明明揭开锅盖，气“呼”地腾起，他用勺舀起一，仔细看了看粘稠度和米粒的开花程度，满意地，又撒了一盐调味。

        “那我先走啦？”收拾妥当，洛明明拿起自己的羽绒服穿好，又朝她鞠了一躬，“虽然您可能不在意，但我真的很谢您，您好好休息。”

        她移开目光，望向窗外被楼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没有答案，只是一片冰冷的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