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这是军人该的事吗？你将战机当成了什么？又将战场当成了什么？你的私人求婚舞台？”

        他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宋华卓的心上。那日盘旋于贝满上空的冲动与浪漫，在对方冰冷残酷的剖析，变得如此幼稚、轻浮，甚至……渎职。

        “我没有！我只是……”宋华卓脸煞白，试图辩解，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战时私用国家装备”这大帽面前都苍白无力。

        “你只是脑发，不计后果。”吴时替他说完，语气冰冷，“而你的不计后果，现在带来了更多的麻烦。”他转，从办公桌上拿起那几份报纸，并非直接递给宋华卓，而是让他能清晰地看到那些耸动的标题和模糊的照片。

        “看看！因为你那场‘浪漫的表演’，现在全北平的茶馆酒肆，都在议论空军英雄的风轶事！议论吴家的女儿！你将她的名声置于何地？将两家的颜面置于何地？！”他的声音依旧不，却带着一山雨来的怒意和绝对的威压，“这就是你想要的？用这种哗众取的方式，来表达你的‘’？”

        宋华卓看着那些报纸，看着自己一时冲动留的痕迹被如此放大和渲染，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巨大的窘迫、愤怒和一种事态失控的慌乱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不过气。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那天的举动，带来了怎样一场难以收拾的舆论风暴。

        “我……我会想办法平息这些……”他的声音涩，失去了所有底气。

        “平息？”吴时冷笑一声，将那几份报纸随手丢回桌上，仿佛那是极其肮脏的东西，“你拿什么平息？宋家的名？还是你父亲的面？宋华卓，你闯的祸，远比你想象的要大！这不是你耍耍少爷脾气就能解决的！”

        他重新走回办公桌后，坐，目光恢复了一开始的冰冷和疏离。

        “停飞令，不会撤销。这是对你抗命和引发不良影响的必要惩戒。也是给你时间，好好冷静来，想清楚什么叫责任，什么叫大局。”他语气淡漠，如同最终宣判，“在你真正想明白，并且确保不会再任何有损军纪、有损相关人士清誉的愚蠢行为之前，你不必再想着上天了。”

        宋华卓猛地抬：“你不能……”

        “我能。”吴时打断他，目光不容置疑，“这是命令。至于这些报纸……”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那些刺的标题，中掠过一丝极深的厌恶和冷酷：“我自有办法让它们闭嘴。但我不希望再看到任何类似的、未经允许的‘表演’。否则，”他微微眯起，语气中的威胁不言而喻，“后果只会比停飞更严重。”

        宋华卓僵在原地，浑冰冷。他所有的骄傲、所有的理，在对方绝对的力量、严密的逻辑和抓住的把柄面前，被彻底击得粉碎。他觉自己像一只被无形巨手住的麻雀，毫无反抗之力。

        “现在，”吴时拿起之前未批完的文件，重新拿起笔，甚至没有再看他一，“你可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