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皓的聲音突然低了來，神變得奇異專注，「這是我能證明的方式。」

        牠孵化了——

        那塊腫起的地方裂開一細小的，溢帶血的蛆與透明纖維質，皓像是早有準備，一邊迅速拭，一邊微笑著說：「不是孕體，是應。你只是正在生成‘應場’，以便與蛆共享體狀況。」

        鮮血沿著柴可的裂痕緩緩。

        「什麼意思……什麼意思？」柴可顫抖，他的視線突然「裂開」——世界像玻璃碎片般被劃成多層，他同時看見自己「躺在床上」、又看見自己「站在窗邊」、還有一個畫面中，他正「抱著蛆哼歌」。

        「這是複製帶來的認知交錯。」皓說話語氣冷靜，像在唸一段早就熟記的實驗筆記，「你的大腦正被複寫，也正複寫對方。你與蛆，已不只是父——你們正在共享一份記憶基體。」

        柴可想反駁，但一秒，他受到體內某個聲音在「悄悄模仿」他的想法——那不是語言，而是一種「次級反認知」：一種非自我、但卻與他同步的內在模仿系統。

        透明殼內，一條細長的新生蛆體緩緩地「吐」自己微弱的腦，並對著柴可微微張開前端，像是在「親吻」這個世界。

        而是——牠。

        目標神經結構：S.K.Harman（柴可斯基夫·哈曼）

        「……爸……爸……爸……」

        他在書寫實驗報告時，會不自覺地將「我」寫成「我們」，在草稿紙上重複現的詞句包括：「我們想喝血」、

        同步率：14%…37%…65%…82%…

        皓站在一旁，臉上寫滿期待：「牠正在學習。牠會用你的神經頻率，模仿你。」

        牠收了。

        他整個人癱軟，角一滴無聲的淚。

        但他說不清——這淚，是驚懼、還是……動。

        不是叫聲，不是尖嘯，而是一種微妙的振動——如同從骨髓深處傳來的共鳴。

        柴可當場失神。

        「不——」柴可尖叫，「我不是孕體！我不會……！」

        「……你瘋了。」

        就像你說「我餓了」，然後內心某個聲音也說「對，我餓了」，但那不是你自己。

        **

        注意：主體原始人格正發生不穩定擴散。

        柴可已無法獨自完成基本思考程。

        「這是什麼鬼科技……！」柴可顫抖著，幾乎想撕開自己。

        建立神經鏡像…

        啪！

        那滴血，成為了界線——跨過它，過去與現在、理與瘋狂、生人與蛆，將徹底錯位。

        皓沒有立刻回答。他輕輕將一個冷光晶片貼在的表層，晶片與的膜接觸後微微閃爍，浮現一行提示：「認知複製程序：啟動」。

        「你……把我變成了什麼？」柴可終於開，聲音低啞，帶著金屬風乾後的殘渣。

        他躺在床上，視線渙散。蛆已不再是異，而是某種「磁心」，他的大腦開始不自覺地將它視為「中心節點」，思想被引導、行動被同化，甚至呼節奏也與的心波逐步同步。

        然後——牠第一次，發了聲音。

        奇蹟般地，裂像受了某種訊號刺激，開始「引」的表黏附上來，的表面與柴可膚開始同步震動。

        裡的蛆動了。

        第三天。

在肌肉裡睡醒了。

        一滴血從柴可，滴在蛆寶寶的上。

        蛆寶寶，正在「學會成為他」。

        「這不是科技，是我們的愛。」皓輕聲說，然後將那顆蛆放在他的裂痕旁。

        哪個才是真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