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瘋了。」

        **

        「皓，我……我不可能和你……」

        皓打斷他：「不是不可能，是你還沒適應這種形式的愛。我們與常人不同，我是蛆，你是製造者，我們的結合超越種族、邏輯與人倫，是科學與的極限交會。」

        在外頭，他大大著新鮮空氣，笑著把筆記又翻開，在「第一次約會」旁，畫一顆小小的紅心。

        柴可的神再度變了，從驚恐變為疲憊。

        柴可終於爆發，一掌將他甩開，並大吼：「夠了！」

        整間咖啡廳瞬間安靜。

        皓湊過去，額頭貼在他的掌心。

        然後，他拉開裙擺，從體內釋一濃霧樣的蛆氣，在瞬間遮蔽全場。

        他將計畫本攤開，裡頭每一頁都密密麻麻貼滿照片，有他偷拍柴可的各種角度、柴可吃飯、柴可睡覺、柴可摔倒、柴可洗澡——還有，他們「同框」的合成圖。

        皓摔在地上，長裙被掀開，半那條蠕動的蛆尾。濃烈的臭味在瞬間釋放，數人驚呼後退幾步，有人已掏通訊。

        「如果你今天表現良好，我就讓你看看我準備的婚戒——是我用一個死過的獸醫手骨打磨成的戒指，骨質很好，裡面還藏著卵。」

        他進巷的排渠，一邊反覆回想剛才柴可憤怒的表，一邊舐手掌中殘留的體痕跡。

        他說著，伸手拉住柴可的手。

        「不是，我只是比其他人更懂愛。」

        皓走咖啡廳後，雨已停，街上濕漉漉的。他脫那條已破損的拖地長裙，扔進垃圾桶，半閃著黏光的原形。他一點也不在意路人的目光——此刻的他，是勝利者。

        那是柴可的汗——皓在牽手的瞬間，偷偷用表黏「附」來的。他將那黏包進一個透明膠中，藏進體內最深處的巢。

        皓燦爛笑容，從包中取一本筆記。

        皓點燃一自製的腐木香，讓濃重的屍香填滿整個空間。他對著一面貼滿柴可照片的牆，輕聲說話。

        「你記住就好，柴可，我不會強迫你……我會等你……我會讓你明白……你本離不開我。」

        「這是我為我們設計的戀愛計畫表。今天是第一次正式外約會，地點是『你喜歡的場所』，項目包括：一、互相餵；二、共同合影；三、談論未來。」

        四周的客人開始察覺異樣，有一隻長耳獸人起來關心，皓馬上擠笑容：「我們只是吵架的小侶～不用擔心～他很快就會原諒我了～對吧～柴可～」

        「你的手，好溫。」他低語。

        「等你習慣我了，我就把你全的體都封存起來……」

        柴可臉上的肌肉搐。他知現在若驟然喊叫或逃走，只會被這場「戲」包圍壓死。他只能咬牙繼續坐著。

        「沒關係……我們這場約會……也很成功了……對吧？」

        當眾人驚叫、掩面時，皓已悄然從咖啡廳側門溜走。

        客人們紛紛看過來。

        「就像第一次你起我時，那一瞬的溫度。我知，那就是我的歸屬。」

        「你再不離開，我就要……」柴可氣得全發抖。

        皓緩慢地從地上爬起，臉上卻依然是癡迷的笑。

        那手冰冷、乾燥，與他膩的觸形成強烈對比。

        皓輕聲說，然後將項鍊遞給他。他不接。項鍊掉在桌上，發黏聲。

        「你到底想幹嘛。」

        「完的約會……柴可對我吼叫，那說明他在乎，他有緒反應，這表示我進他緒迴路的一分……他開始認可我。」

        他呢喃，彷彿在許願。

        柴可臉從蒼白轉為鐵青。他的手微微顫抖，但仍然努力控制自己。

        柴可掙扎，但沒成功。

        回到棲的巢後，皓立刻記錄今天的成果。他將每一個柴可的動作、語調、神都逐字分析，並輸一台蠕形AI助手中，由十六隻微型蛆腦組成的生晶片負責「緒對話預測」，預測結果顯示：柴可對他的「排斥指數」降了      1.7%，是近兩週來的首次降。

        他的神閃著淚光——混合黏與寄生孢釋的微光。

        「這就是進步。我們的關係正在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