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来及落完最后的字，沈翯的备注又在她手机页面的了来。

        没过几秒钟，他的名字闪，了新的微信提示。消息简洁利落——“在开会”。

        有什么东西压抑在她心，沉甸甸的，堵着，让她既说不一句悲伤，也受不到分毫的喜悦。好像一架齿轮磨了太多年，终于停止了它反复来回、却又无望的循环转动。

        男人最近正对基金会资金重新梳理，忙得焦烂额。何况以他对世家中那些龌龊之事的恨意，如果由自己中得知艾振兴的死讯，恐怕他只会把它归于咎由一类。

        艾明羽了有些涩的嘴唇，脆地回：“好。”

        他顿了顿，慢悠悠地开阖唇，“我们见一面？”

        此刻，她迫切地需要找一个人，来分担这个消息。又或者只是单纯需要一陪伴，来度过这空白又凝滞的一刻。

        这次只一秒都不到，她就摁了接听。

仇并没有如期而至，里盘踞了半辈的那团郁结与恨意，在一个瞬间，被轻描淡写地釜底薪，半解脱也寻不着。

        这念一起，她脑海里首先冒的是杨裕田。但很快，这想法又被她自己否定了。

        那么…又还有谁呢？

        几乎是一种意识的动作，她开通讯录，找到了那个号码。几乎在屏幕上那一刻，艾明羽心里就冒后悔来。然而这悔意还没有完全的发酵成熟，她就已经在听到电话另一“嘟”第一声的时候，又很快了切断。

        窗外阳光的斜率又西沉了几分。天光在她周拉了金的绒边，可半意也没有。她静坐在这样近秋未寒的的光晕里发着楞，过了很久，才掏手机在备忘录里写了一条待办。

        艾明羽叹了一气，拉了把椅过来，兀自坐去。

        第二个被她想起的名字，是钱荔。可一想到她素日里那副弱神态，以及对艾振兴始终抱着不着边际的眷恋，就令她不由自主地到一阵烦闷。

        看来他果然是早就收到风声，甚至这个消息送达的时间，大约率要比自己还来得更早。艾明羽的心往又是一沉。

        她甚至有一瞬恍惚，这是李昱辰的手笔吗？还是纯粹只是天意恰好落在了此？

        母亲是必须要通知的，但绝对不是现在。

        有些事，非得盯着对方的睛问，才能得到一个近乎真实的答案。

        “回一趟静安苑。”她如此备注着此事项，提醒自己该如何把话串完整才能让母亲信服她说的，又不至于绪崩溃。

        她不知自己想要跟沈翯说什么、得到什么。

        还不待她开，那的人仿佛早就知了她的来意：“因为你父亲的事？这事……电话里说不算方便。今晚要是没什么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