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站在窗从怀里拿香烟的凉介，他用指和中指夹住了烟，听了我的话动作立刻停了来，整只手悬在了空中。

        不过话说回来，印象里警察似乎都是一群大叔穿着制服或西装革履打着领带在办公室里吞云吐雾呢，虽然我也搞不懂这些人到底这样聚在一起互相二手烟有什么意义就是了，但是既然他们喜这样就让他们这样吧，压力又不会随着尼古丁或是那种白烟雾消散，香烟充其量只是延缓发作的时间，不然我们的生意也不会日日闹。在这个毒品被禁止的国家里，我们或许充当了一分毒品的作用吧。

        “呃……我承认我有讨厌。”我说。

        拍照、合影、纪念、打卡，一套程结束后似乎景与自己并无瓜葛，就像是自己曾经的某个影瞒着自己来了这儿似的，往后要是翻这些老照片肯定会这么想的吧？我这不是危言耸听，相反恰恰是亲经历才觉得绝对会这样。

        凉介说完朝着窗外从嘴里吐白的厚烟雾，我不是很喜烟味，但是多少也习惯了，有一些客人完后就会燃香烟，有时候我实在受不了就会提醒他这儿禁止烟，第一次还有提心吊胆的，担心客人会不开心，结果是他们都很有礼貌地把火星熄灭，然后丢到了垃圾桶里。

        “因为外国人都很暴力，完全不考虑我们的受，往往得很疼，而且很没有礼貌，常常用听不懂的话侮辱我们。拍屁啥的全都得来，还有人想后面……那个地方真的不可以啦，就算是我们也是有规矩的好不好，我们提供的是服务又不是隶。我可不是瞎编的，比如说之前有个国人着听都听不太懂的日语说我就是母狗，我气得不打一来，可是也只好忍着……唉，反正就是有一讨厌。”

        “那么，第一个要去哪里呢，皇都吗？”

        “那你怎么一个劲在说外国人外国人的。”

        我伸着懒腰，半个躺在床上，脸朝着天花板，双脚悬空，在正上方有个烟雾报警。

        “不……我没有多讨厌啦。”

        就像夜空中的繁星，里有的是恒星，但也有人造卫星反的光，然而我们所有人都把星星一律视作是地外星，这就是老话常讲的：“真真假假难以分清，是非曲直难以论说。”前半句的意思吧。

        “凉介，你嘛那么急呀。”

        期

        “怎么啦？我不行吗？真过分！”

        可是，光看景也太没意思了吧？

当然无一例外，我都用谎言蒙混过关，那一套设定至今仍未被人发觉，我虽不清楚其中的原因，但这对我来说不算是坏事。之前我思考过为什么不会被发现，最终得了大概我讲的大概算是一半真一半假吧。

        “不想去啦，真的很多人欸，我听之前的朋友说过，那儿总是超多的人，外国人超多的。”

        “……我觉得不只是看景吧？还能很多事呀。”

        “旅游不就是要看景吗？”

        被他这么一问，我忽然也不知说什么好。

        我们把行李放好后，开始商量起了计划。既然从京都开始，那就顺带把京都也逛一圈吧，不过时间其实蛮紧张的，所以凉介决定只在这儿待上三天，我同意他的想法。三天后我们要到二手市场那去租量车，不用太好，但最好力足一（我想大概率我们会走一段乡的土路，那儿可不是铺满柏油的现代化好路，颠簸得很。），我不懂车这方面，不如说我连驾驶证都没有，所以全权交给了凉介，即使我想手也没办法。

        毕竟如今抬也只有一片灰蒙蒙，连漆黑都算不上了。

        “……这样啊。”他说，“抱歉。”

        以前我很喜看星星，在夏季喧闹的蝉鸣，凝视着漆黑夜空里闪烁的亮光。

        “你讨厌外国人？”

        我本来就想到此为止的，但是我意识地说了接着开始说起来了，完全没有停来的意思。

        “真没想到能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话啊。”

        “这可是你先说的啊。”

        “所以你到底想什么？”

        “……不知呢。”

        “你不愿意去皇都的话，那就去清寺吧，那不是很有名吗？”

        “你什么意思啊？！我们也有罗曼克的权利好不好！”

        的确，旅游的目的似乎就是看景。

        真实与虚假被杂糅在了一起，自然就很难分辨了吧。

        凉介说完后，我们陷了长久的沉默。

        凉介笑着用左手掏了打火机，然后把烟递到嘴边，一边燃烟一边说：

        现在我不看了，原因有很多，但我觉得是看不到了这个理由比较优先吧。

        我想了好一会儿，说到底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我嘛说那种话？我有后悔了。

        “我还以为你们这种人是跟浪漫无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