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他在学校里是什么样的？”

        格雷女士没有立刻回答。火光在她的面庞上闪烁，阴影拖得很长。

        “他……很特别。”她终于开，“外表英俊，举止优雅，说话总是彬彬有礼。你会觉得，他和别人不一样。”

        阿莉娅静静地注视着她，没有话。

        “他能让你觉得自己很重要，好像他真心在倾听你的一切。”格雷女士的目光渐渐飘远，语气变得冷淡，“但那只是伪装。当他想要什么的时候，他会装得格外真诚。他似乎能看穿你心里最渴望的东西……然后化成那个样。”

        她停顿了很久，脸比火焰的光影更冷，“我被他骗了。我告诉了他冠冕的秘密。我以为……终于有人理解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可我错了。对他来说，我不过是一块踏脚石，一个工。”

        空气里安静得只剩药沸腾的噼啪声。格雷女士的影微微颤动，神却冷了来。

        “阿莉娅。”她最后说，“你必须要警惕他。我知他还没有彻底消失......永远不要相信他。”

        就在这时，坩锅里忽然传一声低沉的“咕噜”声，药的颜渐渐澄清成透明的银灰，如同月光洒在湖面上般微微闪烁。

        阿莉娅低观察。没有爆裂，没有冒烟，气味也由刺鼻的苦涩转为带着一丝清凉的草香。

        药熬制成功了。

        O.W.L.s的咒考试在一间宽敞的大教室里行。

        监考官是一位年老得几乎透明的女巫，发白得像蛛丝，却梳得一丝不苟，神锐利，声音洪亮。弗利维教授在一旁小跑着来回，引导学生们站到指定的位置。他的态度格外恭敬，毕竟这位女士不仅曾是他的老师，甚至还曾监考过阿不思・邓布利多的O.W.L.s。

        “一位，阿莉娅・德斯莫。”

        许多小巫师们都抬起来。

        咒考试一共三个项目。第一项是防护咒。一般学生只要撑起一个标准的护盾，就足以拿到分。

        阿莉娅举起杖的动作脆利落，没有声，一面透明的护盾立刻张开。但和普通的护盾不同，它表面浮现一细密的纹理，好像随风开的波。

        当考官施放试探的冲击咒时，护盾没有像常见的那样发沉闷的震颤，而是顺势把攻击引导向两侧，像绕过石一样被分散开去。考官又加重了力度，这一次攻击轰击在护盾上，却被护盾表面的一旋涡卷走，绕着边缘散开，仿佛被收后顺势卸力。

        “……有意思。”年迈的女巫低声说了一句。弗利维教授忍不住微微前倾，用手整理了一领结，睛闪闪发亮。

        等咒考试结束时，礼堂里已经坐满了人。可与往常不同的是，餐桌上的几乎没人动过。整个大厅里充斥着猫鹰扑翅的声音，一只接一只飞来，爪上叼着写满墨迹和法画作的羊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