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的脑壳，一次又一次灌去。污从段清的中来，减少去，又重新满上。长年累月，在留厚厚的永远也洗不去的污泥，残害她的，损伤她的智力。

        深夜，她解着题目，化学方程式突然在她前变成沼泽地，尽好远、好远，她跨不过去。

        父母的鞭一鞭又一鞭，她的泪打湿习题，大颗大颗，变成了放大镜，镜一徒然放大的文字一瞬间有了生命，它们来、围住她，抓住她，困住她。

        她无比厌恶着人们的青，因为自由要付的成本，就是她青二十多年有期徒刑。

        “你爸爸妈妈也说过这样的话？”段清问。

        “我爸爸说过啊！”小唐也不抬地玩着手里的PSP，“但是我还是很他啊！”

        ……

        “清清！清清！”小于猛地晃了晃她的肩膀，“你在想什么呢？你怎么了？没事吧？！”小于吓坏了。

        段清回过神来，看向小于，她着急得好像快哭了。

        段清笑了笑：“我没事。”

        小于拍着自己脯站起来：“吓死我了你，你坐着像是突然噩梦了一样，不知为什么怎么叫也叫不醒……”

        几个小朋友围在她边，田田只有一只手臂，她抱住她，泪不停地掉来：“老师，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段清摸摸她的脑袋：“好了好了，不哭了哦。”她笑起来，“饼你们吃了吗？好吃吗？上次不是想吃樱花味的吗，我的就是樱花的哦。”

        田田这才抬起来，沾满泪痕的小脸缺了门牙的牙齿：“好吃！老师的心最好吃了！”

        几个小朋友吃着段清的饼，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小于赶他们说：“好了好了，段老师要给你们上课了，快回到座位上！”

        段清站起来，拍拍小朋友吃到她上的饼渣，正要往讲台走，一直站在她侧的衣逐闲拉住她。

        “段清，你怎么了。”

        段清一怔，回轻轻拿开衣逐闲的手，力就像僧人轻轻拂去一只蚂蚁。

        她的笑容和煦而温柔：

        “我没事。”

        段清给他们上的是语文，有时也会给他们上写作课，她的声音温柔好听，像今天温的阳光，孩们写的诗歌作文都愿意拿给她看，因为无论写得多么奇怪不堪，都会被她发现闪光，得到她真诚的鼓励和赞扬。

        “老师老师，今天也给我们唱首歌吧！”田田举起手说。

        “对呀对呀，老师今天也唱首歌吧！”一个兔唇的小男孩也举手站起来。

        段清眨眨，瞟了一直站在最后排听她上完整节课的衣逐闲，对小朋友们说：“哈哈……你们想听什么？给你们唱首数鸭？”

        “不要不要！”一个一只睛失明的胖胖的小男孩站起来：“数鸭太幼稚了，老师我们都多大了还唱数鸭！”

        “老师你上次唱的不是英文歌吗？怎么这次要唱数鸭！”一个小女孩抗议。

        段清汗颜：“那就唱上次唱的……”

        “清清老师，唱《迷人的危险》吧！”田田叫起来，“我听到小于老师的手机铃声就是《迷人的危险》，还好听的！”

        “《迷人的危险》？老师我没听过！我也想听！”

        “我也想听！我也想听！”

        大家都叫起来，段清两手压，了个安静的手势：“这首歌不太适合……”

        “怎么不适合了。”衣逐闲淡，小朋友都转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