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凛霜沉默了很久，没有给贺普反馈。

        贺普安静了来，看着自己斑驳的脚趾，房间里又安静得了无生机。

        “因为他需要你。”

        不知过了多久，周凛霜才说这样一句话。

        贺普得到了鼓励，再度活跃了起来。

        “是的。在这里的第323天，林憬的手还比较菜。我和他一起去回收制造飞船的零件，却碰上了大型扁贝虫！我被扁贝虫的须绊倒，还被一雄虫吃掉了。林憬为了救我，撞烂了唯一能开的工程车。平常遇到虫群就躲开的他，非常英勇地杀死了那雄虫，翻找我的尸呢。可惜，雄虫的胃化了我的躯，林憬用吊钩把我的从那滩东西里找了来。”

        大型扁贝虫，是少有的ao同的虫，会据族群的繁育需求转换自己的别，它们的经常被用于治疗信息素紊乱方面的疾病，且费用昂。

        当这种虫于alpha属的时候，别说一辆工程车了，三辆都能原地掀翻。

        林憬能活来，真的很幸运。

        “所以你对他很忠诚。”

        “谢谢。”贺普歪了歪脑袋。

        “为什么要说‘谢谢’？”

        “因为‘忠诚’是人类才有的品质，机人服从程序和代码的设定。”

        周凛霜挪开了，事不关己地反问：“你知忠诚与程序设定之间的区别吗？”

        贺普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回忆的样，不知是程序设置还是在模仿林憬。

        “我想……我知。那天，我们没能在日落前回到基地。广阔的沙漠在银蓝月光仿佛没有尽，我的语言系统还是有诗意的。”

        周凛霜对贺普的诗意没有反应，意思是“说有用的”。

        “我们失去了工程车，林憬只能步行回去基地，而我不能再为他行生扫描，谁也不知会遇到什么类型的虫族，或者沙。”

        “林憬把我的藏在外骨骼里，贴着肤放在心脏的位置，用心的震动来为我的充电，虽然这种方式要把的电充满需要一万年，但我也许是宇宙里唯一一个被人类贴着心脏保护的机人。”

        “是机人。”周凛霜纠正它。

        “哈哈，无所谓啦。很幸运的，我们在半路上遇到了一个便利店遗迹，他在沙土里刨啊刨啊，我真担心他会惊动地的砂虫。他说他有主角光环，真的找了能源电池为我充电，拥有四分之一格电的我，更愿意贴在他心脏的位置。他说‘太好了，贺普。你不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