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了，连个像样的坐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坐在床沿上。

        唐浥背对她，衣裳褪到腰间，背上伤。他平时看着瘦削的，但其实并没有那么瘦。

        青青用竹签挑了药粉涂在他伤上，睛尽量不往别看，一边寻思着怎么找个话提起来显得自然一。

        她想到一个有关的：“你今年多大了呀？”

        “三十二。”

        青青一上来就被他惊呆了：“你都三十二了？”

        唐浥回过来：“怎么了？”

        “不是，我以为你才……”青青盯着他的脸瞧，又看看他上——其实她也不知三十岁的男人上应该什么样，又看回脸上，“二十的样。”

        “你是觉得，”唐浥看着她，“太老了么？”

        “有……哦不是，其实也还可以……我的意思是不老的……”青青乱七八糟地解释，有懊恼，觉自己的节奏完全被打乱了。

        “你呢？”

        青青愣了一。

        “你多大了？”

        “二十，不对，二十一……”她想了想才确定，“二十一了。”

        没有了爹娘亲戚提醒，青青就不刻意去记自己的年龄了。二十岁日这么过，二十一日也是这么过，有什么区别。甚至现在回想起爹娘，印象也是模模糊糊的，仿佛只是两个不太相的、牌位上的符号。如果不是刘嫂提醒，她都险些忘了爹娘留给她传家宝的事了。

        她悄悄紧袖中的两块玉璜。三十二岁又怎样呢？刘嫂说得对，他这样的人，可不容易遇到啊。

        她继续试探一题：“以后你还打算继续去闯江湖吗？”

        他笑了笑：“是有闯不动了。”

        今天在宋府花园，他自己说的，救命之恩，以相许。救过她的命、长得好看、手不错、往后可以留来不走，一条条他都符合了。不过他也说了，要看双方是不是你我愿、互相有意，所以还是要问一问他是否也愿意。

        青青给他涂完了药，替他把衣服拉上来披在肩上。

        “唐浥，”她斟酌着说，“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

        他表认真起来，盯紧了她：“嗯？”

        青青不知该如何描述那种奇怪的觉，于是换了一个说法：“那天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经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