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她和周恪非都还是原来那副模样。

        “有空，当然有空！”年年抢着回答，说完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该问问秋沅，嗓音立刻矮了去，“……是吧店长？”

        忙到凌晨才完成最后的着，秋沅锁好店门，夜空忽然降零星小雨。

        当年秋沅院，第一件事是从疗养院接回母亲兰华。在她昏睡不醒期间，家里的老房早被单德正卖掉，这个她叫了十几年爸爸的男人卷走房款不知所踪，再未传来一丝音讯。

        秋沅停手，稍作思考，最终在年年殷切期盼的注视了。

        小店之所以在圈名声不小，少不了这样的交相传。她虽不擅长待人接，也并非不近人。

        或许是苦难后的否极泰来，她的人生从此开始有了接连不断的好运气。

        起先回到初一那个课间，课桌上她微汗伏低的脸，脸上粉一路红到里，睛明亮濡湿得不可思议。然后画面倏忽一变，又看见几天前生日派对上的秋沅，纤瘦，挑，气质冷淡，燥漠然的神，他十年来的魂牵梦萦。

        许是前几日与秋沅的意外重逢，太多回忆的碎片将他击中，以至于在睡梦中也难以逃离。

        “之前我倒是听易燃说也想个纹。到时候你自己她要呗。秋老板最近有没有空啊？”

        当秋沅在中介陪同来看房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前所见。这里在老城区的中心地段，装修崭新，家齐全，价格也低廉得不可思议，房东甚至同意签多年长约。

        疗养院的人说兰华被送来时上有张银行卡，卡里五万余额，或许是单德正仅存的一善念。

        直到彻底洗去那迷惑的气，他才披上睡袍回卧室，窗外雨声依然

        羞耻和惭愧在心里烧得发焦，周恪非靠坐起来，稍加息，上去冲冷澡。

        这里她已经住了十年。

        秋雨最是连绵不绝。乌云浑坠，翻缠着丝网状的闪电，雷声隆隆，天不见星。

        并不意外，他对此有所反应。

        即将绝望之际，忽然柳暗花明。一个联系不多的中介打来电话，说是有个房东同她们母女的遭遇，表示愿意给予帮助。不但允许她们住，还特地免除了一大分房租。

        这样也好。起码在熟睡时分，还能见到那么多的秋沅。甚至她的嘴唇气息拂过颌的暧昧，又再一次在肤上被唤醒。

了，一扫之前的困倦，声音也像是雀跃地从牙关蹦来：“我知！我可是她粉丝，铁粉。老姜，你什么时候帮我要个签名嘛？”

        周恪非猛然惊醒。墙上挂钟嘀嗒作响，混在夜雨声中几不可闻。指针不紧不慢，走到凌晨三。

        她加快步速，回到附近租住的房。在小区正门最近的一幢楼，三单元五层，一室一厅，南北通透。

        秋沅拒绝了成叙的邀约，用这笔钱满城寻找住。她独自跑遍租房中介，可没有哪个房东愿意接受一个还在复健期的独女人，带着她神失常的母亲作为租客。

        想是存心逗小姑娘，；老姜这时反倒拿起姿态：

        家门时满汽，闷黏，带着秋天雨特有的涩味。秋沅打开浴室的，草草冲洗完，对镜端详自己。

        梦境于他而言，本已经很少发生，想来是昨夜忘了时服药。

        镜里的人纤薄细瘦，肩窝和肘弯骨节清楚。濡漉的长发披垂着，发尖也要比多数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