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夫便起，详细与夏家人说来：“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老夫人所得是痹症无疑。不知老夫人在洛阳的住，是否阴冷且湿气重？”

        “那就有劳姜大夫给我母亲好好治疗了。”孟氏说。

        “那就劳烦您为我祖母看看吧，祖母的腰疾已困扰多年，每逢天寒之时便会发作，听闻了姜大夫的妙手，特意从洛阳赶来。”一边介绍着祖母的况，夏莳锦一边把姜大夫往里间引。

        姜大夫也是看老人家的不愿，笑着置好脉枕，将老夫人的手放上，两指轻搭脉门。不多时，便将老夫人的手放了回去，收了脉枕，缓声说：“老夫人，容我再看看您的腰。”

        接来姜大夫为老夫人施针，待半个时辰后施完了针，孟氏和白氏在婆母跟前照料，夏莳锦则代母亲送姜大夫屋。

        夏莳锦赶紧将祖母的衣裳和被盖好，问：“姜大夫可是瞧什么来了？”

        随着车走远，夏莳锦中缓缓念一个名字：“姜宁儿……”

        当时夏莳锦并不知她是谁，还是事后叫人送补品去时才知这小娘是贺良卿的表妹，因着父母亡

        姜大夫看她一，没回答，而是反问夏老夫人：“老夫人可是觉得腰间肉僵，一遇天寒更是酸痛难忍，夜里偶尔还可能痉挛？”

        听前面的话，孟氏和白氏两个儿媳还以为没得治了，听到最后一句才稍安心来，孟氏连忙：“不打紧，能治便好，姜大夫只说。”

        因着先前症状都说到上，如今夏老夫人也对这年轻大夫很是信任，不再抗拒，便都依着她。

        姜大夫叹了一气，“风寒湿邪侵，久而失治，老夫人的腰疾已有些严重。治是能治，只是有些麻烦。”

        “三日需每日施以金针，之后也要隔日施针一次，如此至少两个月，方有机会痊愈。”

        孟氏心里想埋怨白氏，可妯娌间的关系才刚刚有缓和，她也不想再激化，是以想了想，还是没说不好听的话。只问姜大夫：“那不知现在可好医？”

        “痹症？”夏莳锦疑惑地看着姜大夫，她倒不知这病是何意。

        这时她才终于有机会问上一句：“姜大夫，不知我们之前是不是在何见过？”

        孟氏和夏莳锦双双看向白氏，白氏便有些心虚的解释：“洛阳老宅年久失修，屋瓦有隙，门窗也闭合不严，是有些湿阴冷。有几回我想找人来修葺，可母亲住惯了自己屋不愿意挪动，最终只得作罢。不过为防漏风令母亲着凉，我已命人在窗上又加了一层厚帐。”

        孟氏和白氏虽也跟在后了里间，但心里却在打鼓，总觉得这位孟大夫太过年轻，对其医术并不信任，思忖着那些名多半是误传了。

        夏老夫人躺在榻上，看到屋的姜大夫如此年轻，亦是暗暗叹息，只觉这次多半又是看不什么明堂来了。

        要真叫她给老夫人施针，孟氏和白氏倒有些不敢，是以迟疑着，还要不要让这位姜大夫继续看去。

        依着夏老夫人的直脾气，原是想将给碎银将人直接请离的，可这时夏莳锦走到榻边，唤了声：“祖母。”

        “老夫人，我先为您请个脉可好？”

        姜大夫转脸朝她笑了笑，“看来夏娘是贵人多忘事了。”说罢，也不详说，就颔了首离开。

        这不就是那回时，在巷里撞的那辆车上来的小娘？当时因为贺良卿的母亲被撞了，这小娘便车理论。

        夏老夫人抬，见孙女的目光中满是鼓励，便心说请都请来了，直接将人赶走是不妥，于是不太愿的将手从锦被里伸了来，不咸不淡的应了句：“有劳大夫。”

        这一句话便将夏老夫人所有的症状都讲来了，夏老夫人急忙转回来，再看向姜大夫时，神已带着几分敬重：“那老这到底是什么病？”

        姜大夫用手了几，夏老夫人便吃不住痛，哼唧了一声，姜大夫也由此辨清了位置，随后坐回。

        夏莳锦眉间微蹙，依旧想不起来，直至看到姜大夫提起裙裾踩着步梯上车的动作，这才醍醐灌一般，恍然想起了什么！

        夏老夫人叹了声气，耐心似快要告罄，不过她还是合的转过去。夏莳锦便上前帮着祖母掀起外裳。

        而这位姜大夫，对这一屋人朝自己投来的不信任目光，倒也不往心里去，只径直走到榻前，在预先备好的绣墩上坐了来。

        “痹症。”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