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徜应声，“她与父亲相识之时，其实刚刚从西凉来大周。”

        “两盏灯一起放的，自然要齐并才行，怎能让你那一盏先遛？”夏徜一边说着,  一边用袖拭自己的那一盏灯,  将湿气掉后，才掏火折来，将它重新燃亮。

        夏徜也微微一怔，认真看着夏莳锦许久不言，渐渐的他终于从她中看明白了，原来她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而夏徜果断捞起那盏还在亮着的灯,  还炫耀似的转看了夏徜锦一,  没说一个字,  那表却似在说：你的那儿小秘密,  如今已握在了我的掌中！

        第105章  真相

        夏莳锦有些急：“阿兄你拿起我的灯来什么？我的又没灭！”

        他一手一盏燃着的莲灯,  再次回朝夏莳锦笑：“你放心，我不会看你写了什么。”

        既然夏莳锦还不知他的世，那他也不想现在就将一切都告诉她，于是改了，“我是指，我亲生母亲这回事。此前没人提，我一直以为她生我后便对我不闻不问，便也不愿去细究她是个什么样的人。直到及冠那日，父亲才将她已不在了的事告诉了我，并告诉我她其实是个西凉人。”

        妹妹的这盏灯，居然是写给他生母的。请尚氏安心，尽她不能亲看着儿长大，但夏徜一直在家人的呵护中成长，如今已成人，且士登第，光耀了门楣。自己往后也会代尚氏照顾好自己这位好哥哥。

        说罢,  夏徜便将两盏灯再次放中，只不过这一次更加的小心，生怕带花来溅湿了灯芯。敛回目光时，夏徜的视线扫过夏莳锦的那一盏灯,  虽说他刚刚答应了妹妹不会看她写了什么,  可只这一，还是扫见了个“尚”字！

        他在她前立定，眉目深沉，似蕴浮光：“你都知了？”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告诉夏莳锦这些的时候，另一半的真相，且得

        夏徜便半真半假的告诉她：“二十三年前，父亲还在带兵驻守边关重镇，正是大周与西凉相接的地方。那时我阿娘正从西凉来大周，无粮无，一狼狈，父亲怜悯她，施以接济，他们便如此相识了。”

        夏莳锦心知再骗他也没用了，只得了，实话实说：“其实今日你和父亲去祭拜你生母时，我也在……”

        说罢，夏徜便转又往河边去，面朝河，就着石岸坐了来。夏莳锦也跟了过去，学阿兄那样坐到了河边，默默陪着他。

        她愧疚地垂去，不知夏徜会不会为此而生气，然而夏徜沉默了须臾，开时仍旧声调温和：“也好，看来你我之间，是当真容不半秘密。”

便只好沿着岸边随着他一路往前追，所幸这会儿并没什么风，缓慢，没几步夏徜便将那两盏莲灯给追上。

        良久，夏徜终于开了：“其实我也是来了汴京后才知的，那日行过冠礼后，父亲便将我叫去了书房，然后将我的真正世告诉了我。”

        她想，今晚必是阿兄最思念亡母的时候。

        夏徜上了岸，还没去将袖放，就直直走向夏莳锦。

        “那她和父亲是如何结识的呢？”夏莳锦愈发好奇起来。

        夏徜迟疑了，没正面回答这话。他的上又何止一半西凉血统，他骨里的，本就都是西凉人的血。

        “喔，这倒与话本里的节颇为相似。”夏莳锦了然，稍一消化，又惊讶起来：“这么说阿兄的上也有一半西凉的血统了？”

        风声轻俏，河粼粼，将这个夜晚衬得愈显宁静。

        夏莳锦突然一懵,  先前只在岸边跟着夏徜跑，担心他的安危,  这会儿才突然想起自己的心愿并不想让他看到！

        “真是西凉人？”虽说夏莳锦早知尚这个姓氏基本都是西凉那边迁过来的，但一般住过两代人后，也就跟大周本土人没什么差异了。可阿兄的生母，父亲的外室，居然是个地地的西凉人，这还是令她有些惊奇。

        看来今日偷听之时，也只是听了前半段就走了。

        “世？”夏莳锦转看着他，一脸疑惑：“难你阿娘还有什么别的份？”

        站在岸边焦急等待的夏莳锦,  原本正为夏徜追上灭了的那盏灯而兴，然而一刻，却见夏徜直接将两盏灯一齐给捞了上来！

        这个字,  已是刻了夏徜的骨血里，是以看到这个字的同时,  他忍不住又扫了那完整的句，心微微一动，不禁转看向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