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终于停了来。抬，刀尖已深深扎了一个石里，石满了的泥土，有杂草从。

        段禛脚借力，将匕首又往里扎得更瓷实一些。

        起先夏莳锦是一直寄托在段禛的上，可很快她也找到了一个落脚，终于不再全力坠着他。两人这才艰难对视了一，段禛问她：“你还好吧？”

        夏莳锦不敢，说话声音都不敢大，生怕语气的震动也会带来危险：“我还好。”

        段禛波轻划，从夏莳锦的上移到方山谷，眉紧锁：“这里还是太，摔去八成也难逃一死。”且他打瞧了瞧，方的石光无比，已找不见可作减缓的地方了。

        “那怎么办？这样我们也撑不了多久的……”夏莳锦能觉到段禛的手在抖，两个人的重量挂在一只小小的匕首上，想也知有多艰难。

        她的泪在眶里打转，可她自忍着，不敢哭来。

        段禛闭目调匀气息，尽量使自己放松，而后睁开狭长的黑眸看着夏莳锦：“事到如今，我要你一句话。”

        “什么话？”夏莳锦有些茫然，以为又是先前决定一起崖时问她怕不怕之类。

        她都好准备同他再一回了，而段禛开，却是事不相关：“你到底有没有对我动过？”

        夏莳锦细眉微蹙：“现在生死关，是说这些的时候么？！”

        “生死关，才更要说清楚，不然匆匆一辈走完，我竟还不知心仪的女是如何看我的。”

        夏莳锦明明很是无奈，可不知为何心竟也溢一丝夹着微苦的甜意，想了想，是啊，都生死关了，再骗他什么呢？

        “我承认，我的确对你动过心……”

        段禛双顿时亮一般，聚了两光华，而小娘那边却将话锋陡然一转，接着说：“不过那是在我知你对我所有的好，都是因着你看不得我哭之前。”

        这话如一盆冰兜泼在段禛上，“你、你……”他吱唔了两声，有些不敢置信。

        夏莳锦却不瞒着他，直接了当：“是，我都已经知了，我一哭，殿就会心痛难忍，所以殿对我才会如此关切。我一生病，成车的药材便会送来府里。我一受委屈，殿便会及时帮我善后……”

        “是陈英说的？”提到“陈英”两个字时，段禛语气里有些恨恨地绪。

        夏莳锦没承认，也没否认，那显然就是默认了。一无名火从心底烧起，段禛说话也是带了绪：“好，旁人说的你就信，我说的你却不肯信，那好，夏莳锦，你自己用睛来看。”

        第69章  渡气

        说罢这话,  段禛骤然将匕首从石里，然后紧紧拥住夏莳锦，在夏莳锦的惊恐声中,  两人一齐摔向谷底！

        起先夏莳锦的确是只顾了害怕，不敢睁。可很快她就受到段禛的动作——他将她紧紧拥怀中,  双手双脚皆将她的缠裹住,  而他的背朝着方,  人是仰躺的姿势。

        他是铁了心要她的肉垫,  二人之中活一个。

        这一刻,  夏莳锦无比懊悔自己先前说的那些话，明知今日要鬼门关走一趟，还说那些作什么？段禛对她的所有的关心和好,  如果真的只是于利己,  这会儿又怎会牺牲自己来保全她的命？

        他早就珍惜她胜过珍惜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