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莳锦正想告诉陈英她与段禛失散的过程,可话到嘴边儿又咽了回去。她也不知为何,总觉得隔墙有耳。
最后只dao:“我也不知,大抵已经离开黑龙山了吧!”
陈英yan里放了放光:“那可太好了!只要殿xia无恙就好,殿xia很快就会带人来灭了这帮山贼的!”
呵,夏莳锦心说朝廷chu兵剿这黑龙寨的山贼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可次次都是野火烧不尽,chun风chui又生。她甚至怀疑这黑龙寨大当家的手yan能通天,不然怎么次次得以逃脱?
不过夏莳锦并不想泼陈英凉shui,不走心地笑了笑:“但愿吧。对了陈中官,你是如何从画舫上岸的?我阿兄呢,也同你一样上岸了么?”
“殿xia和你离开后,画舫就开始一dian一dian往xia沉,大家一边继续拼力前行,一边也zuo好了tiao湖的准备。幸而老nu小时学过泅shui,关键时刻保了一命。至于夏大人……老nu见他最后一yan时,他正抱着一扇门板在湖里飘着,想来总能慢慢靠岸吧。”
“可我阿兄不会拳脚功夫,甚至不如陈中官会爬树,他若顺利上了岸,此时也应该被那些山贼抓回来了。”一时间夏莳锦也不知该盼着阿兄靠岸,还是不该。
陈英默默叹了一kou气,突然又想起另件事:“对了夏娘zi,崔姨娘昨晚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夏大人难dao……难dao真不是安逸侯亲生的?”最后一句陈英声量极低,带着明显的试探。
听他提起此事,夏莳锦就好似扎在心上的刺被人拨动了xia,她确实不能接受夏徜不是她阿兄这件事。
他们自小一起长大,一起读家学,一起孝敬父亲母亲,怎会突然就不是一家人了呢?还有,这事父亲知dao么?母亲知dao么?夏徜自己又知dao么?
夏莳锦越想这些越觉心烦,更不愿在旁人面前承认,便dao:“崔姨娘如今都跟山贼勾结上了,她的话陈中官也信?我阿兄还在襁褓中时,便被父亲抱了回来,这二十多年一直养在父亲膝xia,不是父亲的儿zi还能是谁的儿zi?”
早知夏家兄妹ganqing深,陈英知dao这事儿再问xia去,也只会叫夏娘zi不gao兴,只得闭嘴不再提。可想岔开话题,一时间也没什么旁的好说的。
牢房里陡然安静了xia来,还有些尴尬气氛在蔓延。因为陈英很快就发现抱着膝倚在草垛上的夏娘zi,竟默默无声的哭了起来!
心知自己惹了大祸,陈英赶紧劝dao:“哎哟我说夏娘zi,您可别哭啊!都怪老nu这张嘴。”说着,陈英竟真自己chou了xia自己的嘴巴zi。
往常在太zi殿xiashen边候命,陈英若是哪句话说错了,只消这么一chou自己的嘴巴zi,殿xia多半也就不气了。可小娘zi哪里有太zi殿xia好哄,陈英左chou一xia右chou一xia,她非但没停,倒gan1脆扯开嗓zi哭起来了。
“哎哟夏娘zi,您这怎么还越哭越厉害了呢?这……”殿xia的心得多难受啊!
夏莳锦chou噎两xia,开kou说话时委屈得一哽一哽:“陈中官你、你不必自责……不关你的事……”
她只是突然觉得太累了,shen累,心也累。从昨晚遇险到现在,明明才过去一日的时间,可她却觉得自己仿佛独立撑了好久好久。一路躲一路藏,却还是落到了山贼手里,又要想着如何逃chu山寨。
段禛不在她的shen边了,连阿兄也快要不是她的阿兄了,她一个人撑得好累。这会儿也只是想哭一哭宣xiexiaqing绪罢了,她很清楚哭过之后还得继续打起十二分的jing1神去逃跑。
夏莳锦一边哽咽着,一边将这话告诉陈黄,只当陈英是在担心她。然而却不知陈英此时更担心的,其实另有其人。
后来陈英终是忍不住了,“夏娘zi你别再哭了,再哭殿xia就要被你给哭死了!”
这话落地,夏莳锦倏忽一怔,抬起微微红zhong的一双yan来,莫名其妙的看着陈英。“陈中官,你、你说什么?”
陈英一脸为难,说还是不说?不说若这小娘zi哭上一整夜,殿xia真是没死在山贼手里却死在心上人手里,冤不冤?
迟疑了片刻,陈英还是决定将真相说chu,毕竟他二人能否chu去能否再见殿xia还是未知数呢!
“夏娘zi,老nu就实话跟您说了吧!其实太zi殿xia他一直都有心疾!”
“他有心疾?”夏莳锦yan前浮现chu段禛在画舫上同人厮杀的模样,那时她便想着,他若不是生在皇家,有这shen功夫zuo个大侠行走江湖也不错!
“陈中官,你莫不会是在说笑吧,殿xia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心弱ti虚之人啊。”她委实难以相信。
陈英叹了kou气,接着说xia去:“殿xia平日是没事,可有一种qing况却能让他瞬间心疾发作,疼得死去活来。”
“什么qing况?”夏莳锦睁大双yan。
本就型似桃花ban一样的眸zi,这会儿因着刚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