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护卫怎么可能跟丢，他们可都是挑细选来，受过严苛训练的。”夏徜万分不解。

        段禛知她怕黑，未肯放她单独行动，于是四人分作三，很快就将画舫上所有的灯都熄了，最后汇聚在船首的甲板上。

        “发生了什么？”夏徜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夏鸾容，第一反应竟是有贼人上了船袭击了她和夏莳锦。

        夏鸾容抖肩轻笑，笑得阴森：“我阿娘活得好好的，我自然不是为了她报仇。我是为了自己，那个从小活在你阴影的卑微小姑娘……”

        话说完,  段禛的发却还未理好,  转看向夏莳锦,  将玉簪递给她：“有劳了。”说完就理所当然的背过去。

        段禛回递给夏莳锦一柔波，这目光在夏徜看来极为刺。夏莳锦却无心这些,  只殷殷望着段禛，促：“快发信号吧。”

        夏莳锦已然退到船舷，退无可退了，她藏在袖中的手便暗暗握紧了适才捡起的那片碎碗底。就在她手准备绝地反击之时，夏鸾容笑着笑着突然脑袋一歪，面上表凝住，直直倒在了地上。

        段禛展望了望湖面的形，发现他们来时的那条路上雾氤氲，便推测：“近百卫，不是山贼能正面抗衡的，大概他们用了什么法迷惑了那两艘船，使他们没能跟住画舫。”

        说话间陈英已将弓箭取来，段禛将那枚携着火药的烟绑在箭镞上，轻挽雕弓瞄向天际。他左微眯,  将弓拉满,  夏莳锦的心也如那弓弦一般绷得极紧。

        此时夏徜和陈英也已赶了过来。方才在船舱段禛突然捂了，脸惨白，之后发足奔向甲板。陈英那时便知夏家小娘多半是遇上事了，可夏徜却不知段禛有夏莳锦一哭就心痛的怪疾，直到跟过来看到前一幕才傻了。

        段禛命陈英去取弓箭来,  陈英摸索火折燃抱着去了船舱。

        第53章  对垒

        夏徜将那颗紫药拿在手里细端了端：“殿，这是烟？”

        他的剑并未鞘，方才是拿剑鞘敲的夏鸾容后脑，可那一并不轻，夏鸾容侧倒地，鲜血从她的后脑到左脸颊，又滴在甲板上，很快便在凹槽里汇成一条小河。

        段禛一边拢着披散开的乌发，一边：“普通烟在夜里,  尤其是这种起了雾的湖中，很难让同伙找清位置。这颗是加了火药的烟,  威力比寻常烟要大许多。”

        这借着月，是整艘船最亮的地方。段禛抬手卸自己束发用的玉冠，在里取一颗紫的药来。

        “可崔小娘又不是我害死的！”夏莳锦一边本能地伴着夏鸾容的势近而后退，一边与她言语周旋。

        三人皆是一惊，夏徜率先开：“殿，这样只会打草惊蛇！若对面也有弓箭，这一箭便有可能换回一场箭雨！”

        夏鸾容向前步步近，嘴角噙着笑，夏莳锦一回见识到原来人的恨是可以合在笑容里：“三问我想什么？我当然是想报仇了~”

        边说着，他取挂在船尾的风灯，轻轻一，将灯熄灭。

        段禛语气温和，像是一也没被前糟糕的状况吓住：“此时刮得是西南风，很快就会将那些雾到我们这边来，熄了灯，那些山贼总归会被迷惑一时半刻。”

        暑夜微凉，雾气弥漫,  到底是这天底不二的贵人,  自小养护得宜，长发掐在夏莳紧的掌心里，冰丝一样的顺。她三两就帮他束好发髻,  重新将玉簪和玉冠贯好。

        夏莳锦微微一怔,  这是找她梳梳顺手了？不过不是拘泥这些的时候，她接过玉簪开始就着淡淡月华帮段禛轻拢长发。

        “这是什么？”周边一黑，夏莳锦不由更紧张起来。

        夏莳锦，“那咱们快去把其它地方的灯也都了吧！”

        毕竟这一箭上天，他们先前的熄灯便没了意义,  不知是护卫们先来，还是山贼先来。可这也是当前唯一的办法。

        段禛于一片黑暗中准牵住她的手，若在平时，夏莳锦定是不愿，可这会儿被他温的掌心攥着，她莫名心静。

        然而段禛瞄向天际的箭镞陡然划,  指向一盏风灯。隔着薄雾，那盏灯忽隐忽现，正是那伙山贼里最大的那条船所在。

不争气地在此时落，嘴巴也忍不住颤抖：“夏鸾容，你……想什么？”

        陈英也急：“是啊殿，这烟只是发信号用的，您拿它贼船什么？”

        夏莳锦赶紧将形讲明白，最后哭着问：“怎么办？只有我们四人，是划不动这画舫的……”

        夏莳锦抬，便看到提剑站在自己面前的段禛。

        段禛并不理会二人的声音，只顾自瞄准着目标，准备等对面再接近一时便手。这时一婉转清脆的声音响起：“阿兄，陈中官，就让殿试试吧，反正结果也不会更坏了。”

        陈英在旁赞成：“对对对，才怎么就忘了，殿还有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