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学的藏书楼藏书果然浩瀚，慕从云大略逛了一圈，发现了不少自己未曾看过的书籍。

        “什么？”

        他既有事，慕从云自然不求，微微颔首后便先行去藏书楼。

        碎裂的茶盏在手中化作粉末，他摸了摸颈上尚未完全愈合的伤疤，面阴沉半晌，吩咐：“去和花家的人接接。”顿了，又：“别让大哥知。”

        酆都天殿的“诡天”以来历成迷、行事诡谲著称。赵槐序也一度好奇过这位新任的鬼王是何等人，但如今真正见着了，只有满腹无语。

        但沈弃很快就皱了眉：“此事你一个人便能办成，还寻我什么？”

        慕从云停留了数息，这才转去了藏书阁。

        他不由想起赵槐序和沈弃。

        *

        沈弃没有回应，径自往藏书阁去了。

        他挑选了几本兴趣的书，寻了张桌案坐，刚翻开第一页，却怎么也看不去了。

        赵槐序看着他背影，自言自语安自己：“这狗脾气，若不是修为，坟草都两丈了。”

        慕从云闲来无事，听闻学的藏书楼藏书浩瀚，便打算去一观。沈弃见状自然要与他同行，只是还未开就被赵槐序揽住了肩膀，他嬉笑脸对慕从云：“慕师兄，我与沈师弟有些话说，借用片刻。”

        只是慕从云回想起两人避开他商量事时，难免生一丝怅然来。

        赵槐序年纪与他相仿，但却十分外向。事圆通人事故，很难让人生恶来。沈弃能与他得来也并不叫人意外。

        金猊不满地哼哼两声，拿起一个松的大馒了嘴里。

        阴识小声：“那是阆州花氏的二少爷花千锦。前些阵花家的客卿被人斩首，尸血淋淋挂在了大门。只是不知为何花家却压了此事，并未彻查。据说那些客卿本是三少爷花千安因为在千金台和玄陵弟起了冲突派去的，结果玄陵的人没事，花家却丢了人，如今已大门紧闭数日。原定和花千锦一学的三少爷花千安也没有来学报。”

        午不必去上课，用过午饭之后，一行人便回了住所。

        沈弃这才分了他一丝神：“什么办法？”

        实则是他从前就听说过“诡天”懂得不少迷惑人心的秘术，这才来寻他一试。

        窗外鸟雀叽叽喳喳，慕从云侧脸去看，就见树有年轻的学们正在打闹说笑，充满活力。

        *

        ……

        了院门后回看一，就见赵槐序将人往自己屋里拉。沈弃瞧着神是有些不快的，眉紧紧拧着，但却到底没有推拒，跟着他了屋。

        阴雪动作一顿，陡然攥紧了茶盏，咬牙切齿：“果然是玄陵之人搞的鬼。”

        沈弃不快地甩开他的手，正要拒绝，却见赵槐序疯狂给他使。

        “初报时，学本就可以向学提转院。只是为防学心思浮动不定，但凡提转院的学都要经过考。考的先生乃是甲堂一位德望重的于长老。据说于长老端肃，不近人。为了防止有些课院学太少，他会有意控制转院的人数。转院的人里，通常只有十之二三能通过。”赵槐序。

        赵槐序嘿嘿笑了两声：“这不是那于长老深知自己的弱，在学时轻易不肯碰酒。我们在学里又不能用闹大动静来，所以才来找你想办法嘛。”

        “传言之中那些客卿的伤，听起来与那日二哥受的伤，很有几分相似。”阴识。

        沈弃自然看破了他的小算盘，不过他确实也想转院，因而没有多计较，只是“嗯”了一声，便拂袖离开。

        想起先前说到的转院一事，沈弃犹豫一瞬，还是对慕从云：“我等会儿再去藏书楼寻师兄。”

        了屋，沈弃嫌弃地甩开赵槐序，拿帕来仔仔细细了手：“有话快说。”

多吃，看你都饿得不知东南西北了。”

        另一边的阴雪将两拨人的交锋看在里，问阴识：“方才和他们起冲突的是什么人？”

        他面动，沉默片刻才：“我打听到了转院的办法。”

        阴识喏喏应是。

        “而且我发现还有一蹊跷。”阴识迟疑着。

        沈弃微微皱眉：“你是想将这于长老杀了？杀了他换一个也未必能顺利通过。”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主意。

        “这倒是有意思了。”阴雪嗤了一声，玩味地把玩着手中茶盏。

        就好像前世上学时，那些好奇之接近他的同学，在不久之后便无法忍受他的寡言和无趣，抛他了别的小团。

        赵槐序追在后面：“那我们今日先申请转院，后日再去考？”

        “……”赵槐序再度无语：“这是在西境，怎能随便打打杀杀？我花了不少银才打听到那于长老嗜酒如命，他一旦喝了酒之后便十分好说话。照往年的惯例，提交转院申请之后，第三日便需接受于长老的考。我想的是咱们一坛好酒，在他考之前将他灌醉了，到时候自然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