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言从没看过他这个样，从前他就算吃白面馒就咸菜也不会如此疲惫，他以为，他总是对生活充满向往的。

        “扬……”陈正言眉紧皱，“不班吗？”

        “班，上就走。”

        薛扬深深叹了气，站了起来。

        “我，我开车送你吧。”

        “不用了。”

        薛扬推开门，夜晚的凉风动他的衣角。

        “薛扬。”

        陈正言追过来，抓住薛扬的手臂。

        “我知那天是我太冲动，但是我说过，我会负责……”

        “你想要怎么负责？”

        薛扬甩开陈正言的手，绪激动。

        陈正言一哽住了，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我不知，但是我会尽力。”

        薛扬了鼻，忍住眶里的泪，转就走。

        陈正言有些慌乱，他隐隐有种觉，薛扬不会再回了，他脑一片空白，追上去抱住了薛扬。

        “和我在一起。”

        他紧紧地搂住薛扬，好像怕他跑了一样，“我不知怎么和一个男人谈恋，但是我想和你试试，我你。”

        薛扬觉如释重负，他终于还是从他嘴里听到了这句话。

        “我家里的条件你清楚，他们会不会接受，我也不知……”

        “没关系，我不在乎。”

        薛扬推开陈正言，伸手抹去泪，“我先走了，明天早上，来接我上班吧。”

        薛扬转离开，他突然就觉得，就算人间再苦也没关系，就算世俗再刻薄也不重要。

        陈正言站在原地，看着薛扬逐渐轻松的背影，嘴角微勾。

        他永远都是这么单纯，这么容易――信任他。

        他发动汽车，来到了东江路上最大的酒吧――云虹。

        他从后门走去，轻车熟路地上了二楼。

        音乐声震耳聋，一楼的舞池里挤满了人，舞池中央的台上，几个衣着暴的年轻男人正卖力地扭动腰肢，神迷离地看着底的人群。

        陈正言靠在二楼的栏杆上，很快便有服务员端着托盘走近，上面都是他平时喝的几款酒。

        他随手端起了一杯，指了指舞池中央一个金发的男生，对服务生说，“他，送到我房间。”

        房间在楼，隔音很好，很安静，陈正言靠在床上烟，刚刚那个还在卖力舞的金发男孩正跪在他脚边。

        陈正言起走到床站定，没有他的遮挡，床上的布置赫然显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