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胜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苏经理不胜酒力，有些醉了……来人帮我扶一苏经理，送她回房休息。”

        这杯酒喝去没多久，苏珍摇摇晃晃，扑倒在了酒桌上。

        裘胜左手边坐的几位属也跟着起哄，“是啊是啊，我们已经很有诚意了。”

        “之前有几家其他品牌过来，给到5折的供货价我们裘总都没答应，就是想等着跟你们续签合同呢，。”

        “我知你们公司女营业员多，既然苏经理舍得给柜台上漂亮导购，为何舍不得多叫几位漂亮姑娘一起过来吃饭呢？你可知，往年吴经理招待我们吃饭的时候，那可不是今天这个档次……看在今天到场两位人的份上，那我就再往上加一，6.2折拿货如何，苏经理？”

        “既然苏经理如此持，那这样……你每喝一杯，我从6往上加0.1，最终合作价，由你说了算。”

        裘胜停顿片刻，将嘴里嚼烂的肉吞肚，望着苏珍笑了笑，角的皱纹也跟着往外，“所以苏经理，我希望，能看到贵公司更多的诚意，今年供货价给我6折，如何？”

        正在这时，裘胜突然打断属的话，颇有一副英雄救的态度，“你们都闭嘴，你们看不苏经理很是为难吗？”

        苏珍心里一阵反胃。

        苏珍话还没说完，只见裘胜拿起桌上的白酒瓶，将她面前的杯倾满。

        第四杯酒肚之后，苏珍忍一个酒嗝，胃火中烧，昏脑胀。扛着缓过好一阵，才去抓那见底的酒瓶。

        酒壮人胆，胃里烧得火辣，心里攒着一气。苏珍害怕自己停似的，飞速给自己倒上第四杯酒。可不知怎么回事，这次举杯的时候，看着圆桌对面人影，好像有些摇晃，还晃了重影。不应该啊，自己不止这酒量的……

        垫了两饭菜，等嗓里的刺痛褪去一些，苏珍又喝去第三杯。

        “苏经理人嘴甜，可这豁达大度我实在不敢当。”裘胜慢条斯理地撕着手里的炭烤羊排，送嘴里咀嚼，“你应该知，我们之前跟吴经理签的一直是6.5折的供货价，但扣去你们发货过来的运费、我这边商场的扣、增值税发票的税，还有购袋印刷料和柜台费用我都忽略不计了，算来我能赚的，实际只是微利。外面还有大把的公司求着我跟他们合作……”

找准合适的时机，切了正题。

        对方人多势众，朱莉在苏珍旁边想帮忙争取也不上话。只听见对方阵营一句盖过一句，苏珍被得有骑虎难。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苏珍觉到自己的像是被人一把拦腰搂住。

        苏珍略一思忖，在自己的职权范围让步，“那裘总，柜台的营业员和人员工资，都由我们负责，50万的柜台5个营业员，每年节约来的人力成本也是一笔不菲的利，您看如何？”

        “既然对于未来的合作意象，裘总如此瞻远瞩、豁达大度……”不三七二十一，苏珍先在裘胜半秃的脑袋上扣了一帽，“不如我们来敲一合同的细则？”

        苏珍心中一惊，裘老板这狮大张，上来就直言要砍掉0.5折的成本，简直看不到半分想要继续合作的诚意。

        “最后一杯！”苏珍闭着睛，将第五杯酒倾杯肚。

        苏珍趁机争取，“裘总6.5是我们能给到的底线，没有比这更低的，您也知，我们历年合作在这个数字上都没变过，我可以申请多一些赠品额……”

        苏珍端起酒杯，第一杯，一饮而尽。

        失去力气，意识残留之际，苏珍幡然醒悟――自己不应该就这酒量，至少不至于当众倒在桌上爬不起来，酒里应该还有其他东西。

        要么喝酒，要么立即撕掉合同，回去告诉周启轩自己来坪城一趟把北区市场丢了。

        猝不及防地，裘胜端酒过来碰杯，有意无意蹭到了苏珍手上瞩目的婚戒。

        白酒实在太烈，第二杯有难以咽。

        苏珍正准备喝第三杯的时候，裘胜一把住了她的杯，“唉，这么着急什么，我也没说必须连续喝，酒是要慢慢品的。”

        两害相较取其轻，苏珍当然不可能选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