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堂。

        “我说，我总觉着你该和他们一样，”南柯枕在后人肩，神望向渐渐变成一的舞阳府，“去了你家中，我才知你从前过的是那样的日……和笑山不大一样，你同你兄长们站在一时，倒真像个年轻的探花郎。”

        洙赫化一把竹骨扇给她扇风，一边：“这是赶考的举们。虽然李氏王朝裂作六郡各自称王，但是科举照旧，只是没了皇帝殿试，只在各郡王府所在的府州设最后的‘府试’，由郡王主考，中者亦三甲士。”

        南柯讶然：“分设科举？那这不就是有了六个状元，饺呢。”

        南柯抿了抿嘴唇，她也盯着面那些人。有个举似是行得累了，便摘了几片叶垫在边席地而坐，解豪饮。他的脸庞晒得有些红，人瘦削的像麻杆，睛却是亮的。他看着过往的行人，有同他一样的举朝他以地为席的闲雅致致以微笑，他便一扬，如同隔空碰杯。

        她声音太轻，洙赫没大听清楚，遂低了：“什么？”

        南柯看着自己腰间那只手，她轻轻用指腹摩挲着那枚剔透的玉扳指，慢慢：“阿赫，你心里其实也想与他们一样，对不对？”

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洙赫“啧”了一声：“极乐门的生意在少安府，他们租了通天楼的门面，之前季楼主同你提过一次，你还说他们鸡贼。”

        洙赫觑了她一：“你真忘了？”

        “我想起来了，”南柯的手顺势钻洙赫掌心中，“极乐门的在人间的采买路就是通天楼，年年还得给季北一大笔租金。”

        “哪儿就不敬了！大岁数的人了，怎么好意思给自己起这么个号，”南柯牙酸一样皱了小脸，“早些年我还没谒过他时还当那尊是个的女，谁知……噫，不提他也罢！”

        她孩气地笑了：“季北在通天楼还给我挂了长老席位，有俸禄，就存在我那玉牌里，次就让他极乐门的油给我，回一次桃花坞小会我就跟他们门主说，能把那老脸上的粉气掉三层！”

        南柯问：“少安府早些时候听来就有些耳熟，除了你同我说的王府，还有什么来来着？”

        洙赫握了她的手，笑：“不许对人家的尊不敬。”

        普天的读书人都怀有着阁拜相、青史留名的一腔忱。

        南柯止了极乐门的话，见洙赫虽然搂着她，视线却凝着面那些三三两两的书生，一时好奇：“他们这是甚，你在看什么？”

        南柯，一手住他袖：“真忘了。”

        她慢慢握住洙赫的手，一阵风起，洙赫听到怀中人问：“阿赫，来笑山，你悔么？”

        “说什么呢，”洙赫轻轻屈起指节敲了南柯额，“就算是六个状元那也是在各自十二府里杀来的人杰，日后登科加官、封妻荫，岂不是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