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真心悔过，跟着你修行，未必不能成就果……”

        “在我边不见得比在地狱好过，”魏无羡走到江厌离面前，也坐了来，“师，我没有了恨，我自己知我自己的况，凉薄、淡漠、心狠！我不会因为某些记忆而手留，江澄……跟温氏三父在我中，如今并无区别。”

        “我知，阿羡变了……”江厌离伸手抚摸上魏无羡的脸，那张冰冷的，不再对着她撒的脸，“阿羡不再是那个三岁的羡羡了，可是阿羡若是真的凉薄心狠，今日便不会对着我说那么多。阿羡你可能看不懂，温晁都已经陷去了，阿羡就是这样，就算恨全消，也还是保留着温柔的。”

        魏无羡一时无语，他对温晁……那些手段……就从来没有过温柔吧？吊无？不吊也无啊？

        “我没把他当人……哪里来的温柔？”

        “可就算是当狗，你也是把他当自己的狗！阿羡，我要告诉你，阿澄恨你是你当初为了温氏遗老放开了我们的手……“江厌离平复了一自己的语气，”你要怎么置阿澄，你要报复他也罢，要无视他也罢，我不会手，更不会开求你……你叫我到这里来，定然已经有了想法和决断，不过是顾忌我的受和颜面。夷陵老祖魏无羡，是鸿钧老祖和平心娘娘委以重任的先锋，是世界的天之，是未来的世界的阴阳界主和天代言人。你既然有了这功法，也有了决断，江厌离的受和颜面在大势面前真的重要吗？”

        “若是求，阿羡，只一件事，师求你，打也好，罚也好，将阿澄纳你的羽翼之，不要再放开我们的手了。”

        魏无羡半晌没说话，转看向孽世镜，看了好久，看到金光瑶在聂明玦的清心音里动的手脚，看到蓝曦臣自以为的兄友弟恭，看到聂怀桑的纨绔派，看到金光善的野心和金家的钟鸣鼎和烈火烹油。

        “金家……”江厌离一直陪着魏无羡看着孽世镜，面无表，直到看着金光善逗哄金凌时和其他时候呈现的几乎两个极端的状态，心里才有些复杂。她生前已嫁作金家妇，若是金轩和她不死，应该也要学着执掌金家的中馈了。

        “等还阳以后，温晁他料理完了杂事，金家和江家还是要交给师你暂时打理的。”

        “轩……是我有愧于他，我已经不再是金家妇了，等轩还世之后，阿羡你交给他吧。”

        “你们是金凌的父母，在他晓事之前，总要替他扛一的……”

        魏无羡和江厌离很默契地了聊家常的状态，却是在谋划着世界未来的权柄和势力划分。

        孽世镜上的人和事一幕幕翻过，直到……魏无羡突然挥手将画面定了来。

        觉到阿羡绪难得的波动，江厌离看着孽世镜上的那个人。幽静清雅的房间中，一亵衣，趴在床上，背上久久不能愈合的伤痕将血迹浸上亵衣，长发披散，额间没有了抹额，琉璃的眸充满了绝望和麻木。

        “……是蓝二公……”江厌离看向魏无羡的侧颜，看着他专注的神，“阿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