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舍友们止不住地大笑，嘲笑姬昌是靠卖儿才有总裁的地位，还说姬发大概被卖了不止一次，千人骑万人睡，不知什么时候还能轮到我们兄弟呢。

        殷郊没看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天临走的时候，姜文焕拉他散步，已经是快冬的季节，街上没有几个人。

        崇应彪看了看台上主持人旁边的那尊观音，垂眸笑:“鱼篮观音，也称锁骨观音。”

        “其实崇应彪很早就说过锁骨菩萨的故事了。”

        于是立刻低了。

        而殷郊其实在上次重新见到姬发的时候，就都已经控制不住了。

        人的生活里不是只有。

        崇应彪还像个小一样莽撞，远没有如今收敛起野心的稳重，他总是说，姬发和殷郊那么好，好的好像没有第三个人一样，谁知，姬发没被别人睡过？没准殷郊当了王八也不知，还的跟个宝一样。

        殷郊的目光堪称眷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还有些深藏的委屈与渴望，神灼灼。

        殷郊跪在神龛，黑的衬衫被汗浸湿，宽阔的脊背紧绷，双手扶在大上，两膝盖分开撑地，已经跪得麻了。

        姬发这两年被他追着，早知他的改变，两个人的关系已经缓和不少，如同普通朋友一样谈天，此时摇了摇，表示不知。

        殷郊刚看了菩萨一，明明觉得它好像恶神，忽然觉得她好像在微笑。

        殷郊不怎么关注崇应彪讲的故事，有时候能听到姬发的轻笑声，就忍不住垂眸，忽然忍不住咳了两声。

        当年还在上大学的时候，殷郊和姬发两人住一个宿舍。

        他第一次主动一个人跪在父亲那玉菩萨的神龛前。

        而人，也不是只对一个人有。

笑。

        这座城市仿佛永远停不来，永远无法得到真正的属于黑夜的息之机，也看不到明亮的星星，只能被霓虹蒙蔽。

        一直都是很简单的，不简单的是人和人。

        他看了看姬发的神，并无异样，回看着台上神态淡然的观音继续:“传说锁骨菩萨专渡男，以其法教诲诸众生，放，忘却执念，免于堕落。”

        “……你的病瞒不住，我看见你吐花了。”

        “如果我好，如果你好，那么我们之间好不好，

        他甚至不止听见过一次。

        只可惜是一回事，思想又是一回事。

        殷郊就笑笑:“没什么，有冒了。”

        其实是件很简单的事。

        两个人在黑的西装外套了保的风衣，风衣挡住了冷意，灯光昏黄之，姜文焕才告诉他，其实崇应彪的话他也听见了。

        殷郊没说话，他从来不知这些。

        姜文焕停了来，看着他:“我今天说这些，不是想挑事，只是想告诉你，你该什么，不能只是等着。”

        他抬望向观音面，仿佛梦一般，观音化作姬发，微笑地垂问:“你有何求？”

        姬发的笑声戛然而止，姜文焕没注意那么多，只看了看表哥，他来了没多久，不知咳了几声了，于是问:“你怎么了？怎么一直咳嗽？”

        “他今天说的很委婉，其实是他成长了，那些难听的话，早在我们年轻的时候，这故事他就把主角作为姬发，说给全班的人听过了。”

        姬发穿着一件又宽又大的白衬衫，双光，跪在他面前，环住他的脖颈，他就低看着他。

        “我想，和你和好。”

        姜文焕转走了，他背对着殷郊，边走边:“其实是件很简单的事。”

        姜文焕看了看被霓虹灯照亮的一方天空，仿佛被迫伤一样的天无奈地亮着。

        两个人恰好都能听懂。

        他说的很委婉。

        崇应彪听见了，也注意到了姬发的反应，他笑着开:“你听过鱼篮观音的故事吗？”

        崇应彪的声音不大不小，姬发能听见，殷郊也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