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颤，我循着不知何起的酸涩回，听见她低声：“我都没吃过这么多你煮的饭呢。”

        午饭后爸妈回屋休息，媛媛在归置冰箱，填新买的生鲜，我甩甩手上的洗洁泡沫，拉上了厨房门，想跟她好好个歉。

        “媛媛……”

        “索俊。”

        她恰好与我同时开，对视一，我示意她先。

        “你上个月说在写调岗申请，领导批来了吗？”

        “还没……我还没交。”

        我准备好了理由，她却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默然片刻，转去找保鲜膜。

        游丝捕捉到熟悉的波动，我看着她切割薄膜的手，灵巧的，比我们刚谈恋时糙了些的。指节薄薄的茧，是两年来对我爸妈无微不至的照顾的证明。

        改都多久了，我还迟迟没能给她一场梦想的婚礼。女孩生命里最烈的时光，不能虚掷给言而的男人，不能消磨与回报不成正比的付。

        “已经写好了，明天归队我就去找支。”我说，“到时候我就可以天天回来帮你饭刷碗，工资也会一些……晚上我陪你去逛街吧，买几件新衣服，或者首饰，嗯？”

        媛媛说好，商场三楼有家婚纱店，她上次路过觉得好看，晚上一起去转转。我一一答应。

        家庭带给我平淡的满足，我怀着这种心归队，连礼拜一枯燥的支队例会都欣然度过。中午回队里在堂碰见领着队员训的宋焰，比我先张嘴的是我的神――灰狼一叼住猞猁比它小了一大圈的脑袋，猫科用一顿狂挠拒绝犬科过于直白的喜。

        新的几个小哨兵探探脑，满脸新奇，杨驰坐在他们中间指着俩凶兽嘎嘎乐：“俊俊，就这么喜焰焰啊？”

        我和宋焰异同声：“别跟着你站长/指导员瞎叫。”

        杨驰和他的黑熊一起举手作投降状，江毅的乌鸦挥着翅膀挨个啄过小队员们的脑袋，让他们老实吃饭。休息时间一向不要求约束神，餐厅里飞禽走兽各得其乐，活脱脱一个十里台动园。普通人看不见，却对我们时不时向空气嘟嘟囔囔习以为常。

        十里台对于我，也是家一样的地方。在这里，我甚至拥有在家中找寻不到的激――因为我所的职业，也因为宋焰。但生活总是迫使我们在选择的同时放弃什么，不是吗？天平上永远有一端要被辜负，没有人能在这个过程中真的快乐。

        我甚至谢媛媛愿意主动提分手，她足够勇敢，割舍掉我这样一个不够现实又不够纯粹的伪理想主义者，她该有更好的人生。坐在荣誉室的台阶上，申请书拿在手里，五六十天的艰难笔，才挤这轻飘飘的两页半。目光扫过那一个个从心里剜的字块，脑海中想象的，却是宋焰发现它的那一幕。

        他应该是在找什么东西，否则不会轻易拉开我的屉，然后愣住、震惊、难以置信，激动之他将纸页得皱皱巴巴，又在大吵一架后怀着不知什么样的心把它抚平。这几张纸就像我们之间的一切，他现在已经能对我的离开释怀，可凡事发生必不能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