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三尺似乎是有些讶异地轻轻扬了眉，随即笑：“当然可以，纸生哥想住多久都行。”

        但一抬，桌上人皆无异样。

        商汎拒绝的话听见“酸”字，又默默咽了回去，夹起一块，便一发不可收拾。

        昔三尺也笑着回礼：“纸生哥。”

        商汎小一开，就本停不来：“……对了我们还遇到了山贼！不是说沛山官很安全吗！真的是！”

        林纸生愣了，随即行礼笑：“那在就托大称殿一声九郎了。”

        “小爷还受伤了呢！”商汎掀起衣角，了如皎月般洁白的肌肤，一红痕赫然横于上方，更为这雪肤添了一种更为说不清不明肆的。

        他细细看了这紫砚，叩之金声，立即不释手。

        昔三尺：“原是如此。”

        林纸生看着他们的互动，撑的笑意都快维持不住了，立接过话：“渝最近不知哪了一窝占山为王的民，开路挖山，挖坏了官，沙土巨石堆积，短时间难以清理，这才换了沛山官路。”

        昔三尺差被盖住手指，也只是慢悠悠收回手：“怎么走了沛山官，渝南不是走渝官更近些吗？”

        昔三尺坐在主位，装着随手推了一盘泽鲜艳的菜肴到他面前：“商汎弟弟尝尝，安州的吃，酸酸甜甜的。”

        商汎嘴里得满满当当，说话糊，好不容易咽去：“小爷也在渝南住过好吧。”

        林纸生受若惊，连忙接过：“殿言重了，殿的礼欣喜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

        昔三尺微笑颔首：“好，商汎弟弟饿了，请诸位一同移步到厅吧。”

        她挥了挥手，侍从又捧上一个木盒。

        “家父在京并未安置住宅，可否……借九郎府一宿？”林纸生有些不好意思，“当然，不会很久的！一晚上就可以……”

        说这个，他就来气：“他一路上都唠唠叨叨的，烦死了，这也不能，那也不能，还有个宣什么的，也烦死了，整天不知在嘛！小爷遇险了都没有第一时间保护我，死脑筋，竟然跑去追贼人了！”

        一低，昔三尺便觉一黏腻恶心的视线缠绕在周，令人倍不适的目光。

        她浅笑回望：“纸生哥但说无妨。”

        “既是送，哪有收回的理。”昔三尺笑了笑，又看向林纸生，“林世也请收。”

        林纸生合上盖，挂着笑意刚想拒绝，却被商汎先行打断：“好啊好啊，小爷早就饿了！”

        听见朝思夜想的人就在自己面前，再次叫这么亲密的称呼，林纸生几乎有一瞬装不去了。

        “手人也太不注意了。”昔三尺皱眉责怪了一声，微凉的指尖碰着红痕，商汎一激灵，耳廓染红，急忙放衣角：“对……对啊，小爷……我、我回去就让老罚他们！”

        这伤要是再慢，就要好了呢。

好着呢，你……你才更需要这个玉吧。”

        昔三尺轻笑一声：“纸生哥也别拘谨，是不习惯安州的味吗？”

        “对了，在有一不之请……”林纸生面纠结之。

        “听闻林世喜砚，我前些日巧得一台星月端砚，借此机会赠予世，还望世不要嫌弃。”

        她顿了顿，望向林纸生：“不如，就还依照以前同窗时的叫法。”

        昔三尺在这一辈行九，幼时师长侍从们也会称呼她“九郎”、“阿九”。

        “恰好也午时了，留膳在回吧？”

        商汎的喜好很好打听，喜玉、喜酸……喜惹事。

        商汎迫不及待窜了去，林纸生脸上依旧挂着笑意，背后双手交握，嵌掌肉：“那就叨扰九郎了。”

        “怎么会，”林纸生握着筷的手指绷了绷，又即刻放松，择菜，“渝南与安州相邻，味会差别到哪去。”

        “对啊对啊，老知林纸生也来，要他路上照顾我。”

        他借着低观砚的动作咬了咬后牙，掐住手心，意图克制由心底生的异样细碎的酥麻。

        “那就好，”昔三尺笑了笑，又问商汎，“弟弟也还能接受吗？”

        昔三尺了，又顺势问：“这次来京，也是一同从渝南来吗？”

        昔三尺看了商汎：“汎弟弟有句话说对了，我们这么殿来殿去的，着实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