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了，久到哪怕她一直在明恻边放了人，能随时知他的消息，此时此刻还是压制不冲膛的迫不及待。

        若是国王过世，钟楼会在日之前敲十，并接来每个小时报时，昭告全国哀悼。

        “明，他们在等你。”

        得益于刚刚那通来信，直接听到明恻的消息让她有一瞬的恍神，难得大脑平静地放空什么也不想。

        侍者轻轻敲了敲门上的彩玻璃花，停留在外面微微弯腰让过。

        冯·琼西：“今天早上日时三次钟声，国王陛目前无虞。”

        国王陛尚在，证明大皇还没有得到即位诏书，王女还在与大皇斡旋。

        “不用，想查什么就让他查，你们只需要保护好他。”

        明犀还是坐回刚才离开前的位置，远离圆桌的独立沙发。

        城堡华丽绚丽的灯光伴着日落亮起。

        台不再是幽暗角落，地面橙黄温柔的灯带和挂在墙上的灯遥遥呼应，将周围骨的冷气都走替换成的温柔的。

        戈伯恩城堡空旷冷清，前几日的政变余威仍在，室参会人无不惶恐不安，这种时候，往常畏惧的人成了他们安全的来源。

        “今天敲了几次钟？”

        她弯腰走台，单薄的衬衣没有将她的气势弱化，尖角领两颗复古奢华的宝石纽扣，折冷光一闪而过，一张明恻五分相似的脸。

        结束通话的人没有急着回会议室，她没有看人鹌鹑一样瑟瑟发抖的恶趣味，在外面静静着风。

        笼罩在灯火中央的人也沾染几分缱绻温度，整个人像是在缓缓发光。

        他们面对王女尚且有商有量，但一旦这位开，就连王女也从来没有异议。

        哈本莱全年降雨，城中贯穿一条河，蜿蜒河在城中天然圈几座河心岛，现在他们的戈伯恩城堡，就位于其中一座小岛。

        传闻她居住地城堡，只在夜间行走，为人凶残嗜血暴戾无常，以杀为乐，城堡常年伴着囚徒的哭喊惨叫……

        侍者颤着又退了半步，仿佛前人是真正人间死神。

        或者说，戈伯恩城堡占据了这座小岛，岛上领土归属于城堡的主人——佩斯王女，克里斯缇·亚历山德拉。

        统治海市十几年恐惧的人，明犀。

        很快，计划已经行大半，实验行的很顺利……不会让他等太久。

        ——

        线条畅的脖颈后低束着半长黑发，明犀凤长眉，飞扬的碎发遮掩了几分瞳孔里不可直视的幽深冷意。

        后是两名气度不凡的侍女静候，毫不掩饰浑然天成的支气度。

        见明犀没有表态，冯·琼西接着：“我们最后得到的消息，大皇带兵，王女和侍卫守在陛

        对面已经挂断，但这不影响唐群的心澎湃。

        四日前大皇政变，王女至今未归。

的沉默。

        通话记录自动销毁，之后这终端会被集中销毁。

        他们更多参与权利斗争，对隐藏在王女背后的明犀知之甚少，此前仅止步于一些见不得光的隐秘交易。

        此时灯光全亮，不同于圆桌的拥挤抱团，明犀坐姿随意一双长交叠，手腕自然垂，灯光显青蓝脉络。

        “是！”

        在场皆是追随王女的王公贵族。

        但与她的低调神秘相对的，是能止小儿夜啼的惊悚言。

        举手投足间，比之明恻更冷傲凉薄，在上，漠视人间。

        “咚、咚、咚、”

        清脆的咔哒一声——欻欻——

        ……

        不知王女怎么对她这么信任。

        明犀微微颔首，随手解袖扣递过去，挽起衣袖到冷白结实的小臂，动作浑然天成的矜贵简洁，一双手修长骨节分明，慢步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