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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烤店的斜对面就是派chu所,不等报警,蹲在ma路牙zi上chui着晚风的值班民警扔了手里的烟屁gu,就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在派chu所门kou打架,看样zi确实喝了不少。“怎么又是你?”一只手把何思君从地上拽起来,民警困惑又好笑地看着他,“你一个为人师表的怎么天天打架?”何皎皎指着地上那被她爸揍断了鼻梁骨的小混混又哭又喊:“这个臭liu氓摸我屁gu!还拿酒瓶打伤了我弟!”民警看看她,看看小混混,最后又看看何思君,皱着眉tou念叨了一句:“你家孩zi的事儿可真多啊。”何思君捋了一把打乱的tou发,问民警:“能先帮忙把我家孩zi送医院吗?”
好在孟旖晚伤得不严重,何思君与女儿并肩坐在急诊室门外的走廊上,托老谭的福,民警还记得他。他被批评教育了一顿,小混混被拘留了十天。何皎皎不再哭了,但也大气不敢chuan,她不时地偷偷去瞄两yan老何,可还是忍不住伸chu手去摸了摸他左脸的那块青紫。她心疼地说:“爸,你疼不疼啊?”急诊室的门开了,医生告诉他们孩zi眉骨chu1feng了一针,一会儿就能醒了。他握住她摸在他脸上的手,轻轻放xia,说:“我没事,回去摸dian紫药shui就行了。你看着小晚,我去给他拿药。”何皎皎在老何shen后小小地“哦”了一声。她坐在孟旖晚的床边,也摸了摸他的脸,她想起小时候问老何的左手是怎么回事,老何说以前为她妈打过架。
孟旖晚zuo了一个梦,他去了何皎皎的屋zi。推开门,一副巨大的画架放在窗边,从窗外洒jin屋里的nuan阳为画布镶上了一层金边,他看不清那画里都画了些什么。他一步步走向画架,可是画架却离他越来越远。他就那么追着画一直走,一直走,他不敢停xia来,他怕一旦停xia来那画就不见了。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走到了那幅画的前面,那画布他chu2手可及。
可是那张画上什么也没有,那是一张空白的画布。
“囝囝。”
蓦然回首,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粉se碎花的连衣裙,白se的lou趾凉鞋,垂在xiong前的双ma尾,tou上还有一条粉se的发带,她歪tou一笑便louchu两个漂亮的酒窝。
――妈妈!
眉骨的钝痛令孟旖晚睁yan有些难,他试着撑着起shenzi坐起来,可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像灌了铅,他环视了一圈四周,一片白,这里是医院的留观室,坐在他床tou倚着墙打瞌睡的人是何皎皎。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右侧的眉骨,摸到一块厚厚的纱布,他想起来了,他又挨打了,只不过这次是替何皎皎挨的打,那一酒瓶zi抡过来,直接把他抡jin了医院。他又想起来昨天师父在家过夜了,自然而然地跟何老师睡了同一张床,他怔怔地站在何思君门前发愣,随后被何皎皎挽着手臂去了她的屋里。
何皎皎给孟旖晚看了她画的画,那副他初来何家便看到的画,那副一直放在窗边却背对着他的画。画里是一个抱着孩zi的年轻女xing,两条ma尾辫柔顺地垂在xiong前,穿着一件白衫短袖,鹅dan脸,丹凤yan,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漂亮的酒窝,她怀里的婴儿看上去似乎才刚chu生。何皎皎告诉他,这是她妈妈,这幅油画她断断续续画了半年才完工。
看到画中人的刹那间,泪shui就从孟旖晚脸侧hua了xia来,何皎皎赶忙在他脸上抹了两把,她问他是不是也想妈妈了。她又笑着说她比他还惨,他至少还和妈妈在一起生活过好几年,而她从chu生至今都没见过妈妈。
“你妈妈叫什么名字?”孟旖晚盯着何皎皎的yan睛,他想到小姨曾告诉他,他有两个jiejie。大jie是母亲与前夫生的,二jie是和姓孔的生的。但是二jie还在母亲肚zi里时,就被姓孔的qiang行打掉了。
“老何从没说过我妈叫什么,他不太喜huan我问他我妈的事。”他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