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过了这么多年，Patrick的味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我不着急，等多久都可以。”

        趁着Yuna回消息，他翻ipod的联系人列表，找到名为“秘书Cindy”的那一个，开消息框。

        开弓没有回箭，结弦把手放在了衬衫端第一颗纽扣上。

        结弦应了声好，心不可抑制地沉沉坠去。

        赴约那天，结弦带着交易的自觉，认真给自己打扮了一番，但又觉得别扭，脱来重新换成简单的白衬衫和仔。

        他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先于想安他的Yuna声，“……我们都别再无用功了，Yuna。”

        “影帝的经纪人不需要自己打电话去给剧组定午茶。”结弦呛她，“更不需要亲自开车。”

        男人没有应答。

        “我想见Patrick一面，你能帮我安排吗？”

        结弦不是傻，当然看得懂背后的义，这些年不是没有人对他示好，只是Yuna一直把他保护得很好，连陪酒都不让他去，他还是第一次直面这么直白的邀约。

        但现在是他有求于人。

        结弦喊了他一声，鞠了个躬，“陈先生。”

        他不知是该庆幸自己尚有交换价值，还是该悲哀他们怎么就走到如今地步，他也不能理解，当年他同样是受害者，为什么最后一切诛笔伐都由他承担。

        那边几乎是秒回，“你好，结弦，有什么事吗？”

        “……”陈伟群错了错牙，如果可以，他真想现在把羽生结弦掐死。

        “你不是拖累，你是我亲手带来的。”Yuna打断他，没有任何犹豫，“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你要拍电影，你要当影帝，我还没忘，况且我们这几年的气不能白受。”

        Yuna低，算是默认。

        Cindy的回复礼貌而公式化，“好的，我会帮你申请，但Sir最近行程安排很满，你要好等待的准备。”

        这一等就是将近一月，结弦几乎默认对方拒绝见面的时候，他在平面广告拍摄休息的间隙里收到回复，Cindy发给他一个地址。

        羽生了然地，沉默在车厢的狭小空间发酵，稠得快化为实质，沉甸甸压在上，他觉得腔里有透不过气，把车窗降来，外面已经有零星的着工牌的剧组工作人员往里走，其他演员的保姆车也开来了。

        陈伟群听到衣落地的动静，疑惑转过时，就看到赤着上的结弦“唰”地一拉开了仔的拉链，准备把自己像颗洋葱那样剥个一二净。

        酒店房间号，房间密码。

        他偏躲开Yuna要来捂自己嘴的动作，这样的对话在过去的两年多里发生过很多次，以至于都养成了条件反，结弦自顾自地说去，“我知你是为了我好，但我不想再拖累你了。”

        “你放弃我吧。”

        结弦推开酒店房间门，是楼的套房，空间宽敞，从巨大的落地窗望去可以俯瞰半个城市，透明玻璃框一个纯黑西装的剪影，日常镜在各大经济新闻和金杂志上的男人侧着脸，指敲击着，神疲惫而冷漠，像是刚结束繁重的工作。

        结弦，勉开玩笑，“还好他们是在开机之前就把我换了，要是已经剃了再换，我找谁说理去。”

        然后是日期和时间。

        “你找死是吧。”Yuna锤了他一拳，但仍然不舍得重手，抬起轻轻放，她咬牙切齿，“再说这种丧气话，小心我让由女士收拾你。”

        “公司已经放弃我了，但是你不一样，你现在回去，还可以当你的金牌经纪，不用成天在赔钱货上功夫。”

        “Cindy，请问在吗？”几秒钟就能打完的字，他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才说服自己发送键。

        一提到母上大人，结弦就不由得坐直了，Yuna看他这样乖乖坐着，上的呆萎靡低垂，像个错了事的小朋友，但他何错之有呢？Yuna心疼之余有好笑，气也消了一些，给小狗顺似的摸摸他脑袋，“好了，不就是个男三吗，也没你几句台词，不演就不演了，还省得剃那个丑爆了的月代。”

        后来他理解，只因为他没有投一个好胎，了所有责任人里最的那一只柿，就理所应当被推来，用整个演员前途和声誉来偿还都不足以清算。

        结弦在心里骂他没礼貌，又不是聋了，个能怎样，刚认识的时候还装得像个人，这么多年越活越回去，现在连这种手段都使来，又还要假矜持。

        “就是。”Yuna端详着结弦这张漂亮得无可挑剔的脸，嗯，靠脸混饭吃没问题，“前几天《Beauty》编辑问我你最近有没有空接街拍，我还没来得及拒绝，我现在回复她吧。”

弦轻声问，声音很平静，没人看得到他盖在剧本的指尖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