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妈，您年轻着呢，放心，肯定让您抱上孩，但是……您别着急，再等等吧。”

        如伊寻之前所想的那般，他的表瞬间变得无比难堪，但伊寻却后悔了。

        “上车吧。”伊寻故意，而后并不意外地看到季明希诧异的表。

        伊寻降车窗，突然觉得上的这番心打扮让自己显得很难堪，他看着季明希微笑的脸，突然也想让对方难堪。

        虽然没指望季明希有多上心，可见到他这一打扮，伊寻还是忍不住叹了气。

        伊寻又哄了几句，终于挂了电话，她疲惫地叹了气，调和季明希的对话框。

        “对不起啊，一一，我――”

        ――早知他不在意，自己又何必这般无理取闹，只会让两人的关系更加尴尬罢了。

        “万一又没护好呢？”季明希忍不住这样想，而后他又懊恼地摇摇。

        季明希以为那时他和伊寻只是心照不宣地决定，在他们迎接一个孩之前，给彼此一段准备的时间。

        “一一！”季明希走到伊寻车边，笑着叫她。

        “瞧你这话，什么叫讲舒坦了？”

        趁着等待的时间，伊寻拿镜，检查起自己刚刚在飞机上化的淡妆。

        “一一，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吗？”季明希问。

        第二个孩不到半年便来了，然而却在两人还没从惊喜中缓过神来的时候，再次离他们而去。

        “阿寻，你王姨家的二女婿有了！妈那天是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妈还没跟你说，昨天他们小两刚去医院检查了，是对双胞胎！唉呀，真是有福气！”

        然而在那时，他们还是手拉手一起走过困难的盟友，很快便在备孕这件事上达成一致。

        「不着急。」

        ――他连自己穿的衣服都不会注意，经常夸自己今天穿的这条裙真好看，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他面前穿过不两次了。

        这件事一直是两人的心结。

        医生说这是过度劳累造成的自然产，季明希完全无法接受这个理由――他明明那么小心，那么护腹中的宝贝。那日季明希不停地追问医生，而伊寻则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啧啧，就护着他吧，你这夫！”伊玮云骂，“你们俩也老大不小了，早就该要个孩！怎么？非要等再过几年，我和你爸躺在床上不能动了，你们才想着让我抱孙女？老娘那时候还没力气抱了呢！”

        季明希狠狠一愣。

        于是伊寻又补充了一条。

        伊寻笑了一声，而后认真：“妈，您还有什么话，就对我说，一会儿等明希到了，别当他面提这事，行吗？”

        季明希将化验单认真叠起来放衣兜里，他不知在自己的肚鼓之前，他是否会主动向伊寻坦白这件事。

        见季明希脸上已浮现茫然与无措，伊寻才开回答：“今天晚上我们要去我爸妈那用晚餐，我差之前告诉过你的，你答应了。”

        呸。

        「我到家了，你来吧。」

        “没事，你回去换衣服吧，”伊寻不想看他费劲找理由的样，脆打断了他，察觉到自己语气中的不耐，她又放轻了声音，“不着急，我在车里等你。”

        之后谁也没再提起过备孕。

        伊寻放镜，见季明希走了来，看到他上的睡衣，便知他把今晚的家庭晚宴给忘了。

        季明希疚不已，他这些天一直被孕吐折磨，的确把要去伊寻家的事给忘得一二净。

        伊寻走机场后，接过了助理送来的车钥匙便往家中赶。蓝牙耳机里母亲的声音仍旧没断，她左耳右耳，意外地十分有耐心，“嗯嗯好好”的回应。直到轿车开到别墅大门前，她才终于打断：“妈，我到家了，您讲舒坦了吗？”

己看不见的时候，为他们的失去落过泪。

        他不知为什么伊寻再没提过，他也不知两人的关系为何会越来越远。

        她发现自己的右有两睫黏在了一起，便从包里找镊对着镜整理了一番，而后又自嘲地想：“这种细节季明希怎么可能会注意到啊？”

        “或许一一在怪我之前没有保护好孩，”季明希想，他又想，“这大概只是原因之一。”

        消息被发去后，她又想到：自己本来应该至少提前十分钟告诉季明希，好让他准备，都怪她刚刚忙着接母亲大人的电话。

        在收到伊寻消息的时候，他几乎立刻便笑了起来――伊寻已经开车了院，却还让自己去接她。他本为这小趣到兴，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大概是想错了。